米彧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己可谓是武功高强,而且还身经百战,竟然折在了三个初入江湖的娃娃手中。米彧抬起手来,指了指面前的三个少年,似乎是想要在临死前好好的记住这三个少年的样貌。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而后轰然倒地,始终没能留下最后一句话来。 黑衣人眼见米彧身死,群龙无首,登时四散逃去。徐晟将宝剑从米彧的身上拔下,正急于追时,却听见邱子凤喊了一声:“穷寇莫追。”徐晟回头看向路清风,见路清风也摇了摇头,示意徐晟不要追去,便撇撇嘴,只好作罢。 邱子凤说道:“如今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了行踪,此地乃是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说罢,便欲驾马车离去。不想却被路清风拦住说道:“我们把马车放走,然后沿原路返回。”邱子凤听了,钦佩不已,连连说道:“路兄真是好计啊。”奇珍异宝都不带上,只捡了几块金银揣在身上,各种细软均放在马车之上,邱子凤发狠的一拍马屁股,将马惊起,一溜烟的朝北边跑去。路清风三人则趁夜色,急急忙忙朝原路回返,往南而去。 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一直走了一天一夜,三个人这才向东走去,欲绕路去往樊家庄,可是这路绕来绕去,不知不觉中,三个人竟迷失了方向。没办法,只好冒险走入了一个镇子问路。这镇子名唤潘家镇,不知为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到处都是一片萧条之色。 邱子凤见了,眉头紧皱,不住的问路清风:“石兄,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人足不出户,使得景象如此萧条?”路清风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想寻个人问问,可这路上连个行人也没有。”正说着,只见一男子行色匆匆从街头闪过。徐晟连忙上前一步,将这人拦住。路清风上前施礼问道:“这位小哥,借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家家闭户,街上无人?”那男子看向三位,上下打量一番,很不耐烦的说:“我要去请郎中救人,你们问别人去吧。”路清风说道:“在下恰巧和师父学过几天艺术,不知道你要救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男子先是略带怀疑的依次看了三人一眼,然后咬了咬牙,轻叹一口气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你们跟我来。”说着,便拉着路清风往回跑去。 未到男子家中,路清风便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待该男子将门打开,那股恶臭之气扑面而来,身旁的邱子凤和徐晟不禁都捂住了鼻子。路清风跟随男子走入家中,看见塌上躺着一个老丈,腹部高高隆起,口中不住的往外流着黄水。身旁一个老妇一边抹着泪,一边给老丈擦着口中流出的黄水。 老妇见男子走入,连忙起身问道:“请来郎中了?”男子说道:“这几个人自称学过医术,只好请来看看了。”路清风上前一步,也不理忧心忡忡的母子俩,径直走到老丈身旁,为老丈搭起了脉。老妇和男子都不敢多言,生怕打扰了正在给老丈看病的路清风。 邱子凤在一旁问道:“徐兄弟,路兄还真会这一手医术?”徐晟捂着鼻子说道:“我师父不禁武功天下无敌,医术更是登峰造极。只是我对医术没有兴趣,所以只跟师父学了武功,并没有学习医术。其实我五师兄还是才入门,跟师父学了没多久。若真说医术,还是我三师兄和四师兄比较精通。尤其是我四师兄,我们师兄弟练功配置的药水,都是我四师兄准备的。”邱子凤突发奇想,一脸怪笑的问道:“那若是你四师兄暗中下毒,你们几个师兄弟岂不是都毫无招架之力了?”徐晟怪异的看了邱子凤一眼:“你说什么呢?我四师兄怎么会害我们?”邱子凤笑了笑:“我不是说一定,可是在江湖上走动,还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徐晟撇撇嘴,不想接下邱子凤的话茬。 路清风探查一阵,而后和男子说道:“你来,扶起老丈。”男子听话,连忙将老丈扶起身来。路清风又和老妇说道:“婆婆,麻烦你拿个空桶来,就这样端在前面。”老妇听了路清风的话,连忙去拿了空桶。邱子凤一把接过来说道:“还是我来吧。”便按照路清风的指点将桶放在老丈身前。 路清风从怀里掏出银针,先在老丈的头上施了四针,而后将老丈的衣服褪下,在老丈的后背又施了七针。然后将内功真气推在老丈的后心,紧接着一手按住老丈的腹部,一手猛地在老丈后心一拍。只见老丈吐出一大口恶臭的黑色脓水,邱子凤连忙用空桶接住。若是老妇来接,只怕会溅了一身。 见老丈气色好转,老妇和男子都面露喜色。路清风问男子说道:“拿些纸笔来,我给你开个方子。”男子和老妇听了都面露难色。男子吞吞吐吐说道:“我家人都不识字,家中没有纸笔。而且,就算有了纸笔也没有用的。”徐晟一旁好奇问道:“这话怎么说?”男子说道:“我们镇上的药材都被涂银山上的土匪洗劫一空,一点都没有留下。”路清风听到此言,突然问道:“这家家闭门,街上无人,也是因为畏惧土匪?”男子点了点头:“不错,不瞒郎中,我爹就是因为我家娘子被土匪掳去,我儿子给土匪摔死,这才一口气上不来,病倒在塌上的。”徐晟听了,义愤填膺:“师兄,既然叫咱们师兄弟遇上了这等事,就不能不管啊。”路清风也说:“是的,一定要还地方一个安宁。”转头问向邱子凤:“邱兄,你看如何?”邱子凤笑道:“如此大义之事,怎能少的了我邱子凤呢?” 只见男子与老妇尽皆跪在地上,不住的给三人磕头:“三位恩人若真能剿灭土匪,真是我等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路清风三人慌忙将母子俩扶起身来:“如此大礼,我们怎能消受,婆婆与兄弟赶紧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