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轰~”
第六次燧石碰撞时,咔嚓一声,火苗自手中蹿起点燃引火物,二五仔连忙下蹲,不让对面瞧见。
“你们四个,过来。”
“莎莎。”
喊来倒霉蛋,二五仔捧着燃烧的火焰一人分出一小块,让他们拿稳,这才空出手来,开口向众人讲解:
“知道齐国田单的火牛阵吧?”
“刷刷(摇头,不知道。”
对视一眼,从同伴眼中除了迷茫看不到其他的情绪,四人连忙出声。
“……不知道没关系,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就行。”
扫了眼不配合的倒霉蛋们,二五仔放下自己手中的火,拉过一个倒霉蛋,手把手教着:
“先都站到马屁股后面,然后举起手里的火点着马尾巴,记住了吗?”
“刷刷(点头,记住了。”
步骤就两步,简单易懂,四人只是倒霉了些,又不是蠢笨。
不满渐渐消散,皱起的眉头松开,看着身前的几人,二五仔心中暗道:
“虽然蠢了些,但他们听话啊,况且,我还能耍威风,就像,就像李司马对我做的那……”
“哗,唏律律!”
演示的火一直烧在尾巴下终于酿成了祸患,只听一声发自肺腑的痛嘶在耳旁炸响,飞起的后蹄踹在身旁的空中。
双耳嗡嗡作响,二五仔暗道一声“不妙”,一把抛开怀里那位已经被骇得瘫软的倒霉蛋,朝着剩余三人喊道:
“快,快点马尾。”
“哦哦。”
同样被骇得不轻的倒霉蛋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抬起手中火,向着因惊吓而僵直不动的马尾燎去。
“给我着。”x3
“哗,唏律律!”x3
马尾点燃,吃痛嘶鸣,发狂迈蹄,刚刚的一幕接连三次上演,总计四匹疯马踢踏着冲了出去。
咚咚咚……
“这是什么,怎么马儿突然发了疯?”
“有烧焦味,身上又没有火烧,该是尾巴让人点了……谁这么缺德点马尾,不知道拿火一点这马就废了吗。”
“快闭嘴吧,点马尾的缺不缺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再不走就要缺胳膊断腿了。”
马虽然赶不上牛,但一匹也是高四五尺长丈许,重达数百斤的巨物,一旦发疯冲锋起来,最有勇气的人也不敢挡在前面,拿血肉之躯制服它们。
“都散开,让个口子让它们冲,等冲过去再把它制服下来。”
百长不知怎么,竟没有发话,只是直勾勾盯着一匹发狂马儿,副手不得不顶上去开口说道:
“都是放牧的好手了,都知道怎么对付野马吧,野马如何驯服就怎么对付它们。”
“明白。”
应了声后,原本只依照本能散开的众兵丁脚步一停,等再开始动起来后,虽说还是后撤,但也勉强有了几分退而不乱的样子。
“嘿,不愧是被派出来的走狗,还真不赖呀。”
眼盯着平稳下来的对面,二五仔脸颊狠狠抽搐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向下挥手,点起剩下的最后一匹。
“唏律律,咚咚。”
看也不看五马冲撞的结果,把手中火往地上一扔,拿脚踩灭,抽出司马赠与的宝剑高高举起,阳光透着剑柄处的精美莲花雕洒落。
“诸君,敌方阵势已乱,战克之机就在此时。”
“头目,咱不是来当使者的吗,怎么……刷,扑通。”
憨憨的话说到一半,视野就被一抹寒芒充斥,刷的一下,血线自肩膀出现,由肋下终结,气息消散。
憨憨,卒(x/x);
“阵前乱我军心者,斩!”
剑尖斜指向地面,血珠自上滴落,二五仔此时的双眼就如这染血剑身一样殷红。
而被这双眼睛盯着的众人,没有憨憨出来抖机灵,也没有汉卒站出来说他没权利命令,大家都很从心地握紧兵刃,以什伍长为首,排着还算齐整的队列冲出门洞,紧随着发狂马匹,向匈奴骑卒冲去。
“杀呀!”x50
一时间地动山摇(夸张,杀声震天,对面的那点样子瞬间消散,骑卒们拾起了老把戏,只当自己双耳失聪,闷头往后退去。
“跑啊。”
当然,名义上说的还是退后织口袋,只是……
“俺这腿突然不管事起来,在到了地方后还继续退,俺也没办法啊!啪啪(捶腿”
偏偏撤退又是个会传染的,往往是一个人退了,周围十个人就被带着后退,本来骑卒的人数就不多,这么一来就直接成了全军溃败。
“别动,我的马,那是我的马。”
“你说是就是,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驾。”
退到后面还不算完,因为人要找马急着跑路,马也要寻人求着安抚,骚乱不减反增,还传染了那些被强行挤开一条路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