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都一股脑地退下来,难道是前面败了?不应该啊,汉人不是说好的来出使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这是被大量的人马退下来景象惊动的龙套,他们心中惶惶不安,说话语无伦次。
“败了,我军败了!”
祸不单行,溜出去又重新溜回人群的二五仔又开始趁机作乱起来;
总而言之,除去最前面以百长为首的十余骑还没乱,团结在大旗下,其余地方具是乱做一团,这种乱象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周围扩散。
也就在这时,一道身长手长的人影悄咪咪绕过正面战场,贴着那一溜拔木桩留下的土坑闪进了混乱的人潮。
……
“哈,吃我一旗!”
沉默不语的百长突然大喝一声,豹眼环睁,双臂一震。
“哗,嘭。”
高举的实心大旗轰然落下,沛然巨力在发狂马匹的头上炸开,连声惨叫都无,马儿立毙当场。
“呼。”
抓住机会出手毙掉一匹发狂马儿,还没自矜自夸片刻,吐出一口气的百长扭头望身后一看,差点没有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人呢,怎么我一转身,人就少了一半还多?”
“百长,汉人动手了!是战还是退,您快拿主意吧。”
看到百长终于有了反应,那站出来发号施令的副手这才如释重负,急忙上前握住缰绳,抬头问道:
“是退,还是进?”
“……”
前一个问题还没解决,新的问题就被送到眼前,百长顺着副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甲叶耀光,兵刃寒芒,战吼震天,顿时头大如斗。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就不怕激怒大王,发大兵灭了他们吗!”
下意识放了句狠话,稍微疏了疏火气,百长大手一挥:
“退,先暂且退避一旁,避开冲击,待到重整旗鼓,再来收拾他们。”
“诺。”
围在身旁的众人松了口气,牵马的牵马,持兵的持兵,环成密实的小圈,快步向着旁边退去,偶尔看向让自己退避的“凶手”汉军,目光中充满了憋屈和不甘:
“且让尔等得意一时,片刻之后,大兵压至,看尔等何如。”
“莎莎。”
打头阵马儿或是被已冲入阵中,或是已被打杀,没了它的阻挠,一行人很顺利地劈开拦路人潮,退到了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了起来。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丧失了最后在苗头将刺杀掐灭的机会。
“放缓脚步,放缓脚步,不要真的冲,记住,我们是吓一吓他们的,真的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听见什长说的了吗,步子放慢。”
四名什长中的一人开口约束越来越散的队列,伍长们也各自叫喊,十二人一起发力,这只五十余人的小船发挥出了难以置信的灵活。
“蹬,蹬,蹬。”
步伐减缓声响渐渐如一,散乱的队形收拢,密集如林,让人一看就本能向后退的戟阵重新竖了起来。
如斯威势,自然是加剧了骚乱,让那些原本退到后面止住脚步,暂且观望的兵卒继续向后退去。
“百长退了,汉人杀过来了,跑啊。”
哗啦,兵卒一走,周围那些围观龙套也被裹挟着向后退去,期间还有二五仔兴风作浪:
“败了,我军败了!”
亏得是乱兵之中无从顾及,不然,如此上蹿下跳,早就引起了注意被冠以“乱军”罪名砍死了事。
“……”
望着这败兵如山倒的一幕,骑在马背上的百长老脸漆黑,先是指向气势如虹,好似不可阻挡的汉军,再是指向敌未至问声而退的匈奴兵卒,语气不善地问向周旁人:
“汉狗便是如此善战,我军便是如此畏敌吗?”
“这……”
左右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妙。
左右(为难):说“正是如此”,未免太涨他人士气;可若说“不该如此”,俺又实在不知要如何言语才能遮掩友军丑态。
左右(鄙夷):虽说胡总不如汉,但以前好歹是先打一打,不敌再败退,先单于也是看不到胜算才逃跑。
而像这样未战先怯的,实在,实在是丢尽了我百蛮大国的连绵,让历代单于蒙羞。
可百长发问,又不能没人接话。
于是,众人就都以眼神示人,示意别人上前当那倒霉蛋:
“你来。”
“不,我不行,还是你来。”
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角逐,最终,重任落在了副手肩上。
“您是一百之贰,军中副手,此处合该您去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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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