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已定。”
红白脸两人对视一眼,笑容爬上脸庞,扫了眼攒眉蹙额的众人,就抬起手,开始介绍起逃跑路线来:
“好,既然主意已经拿定,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走哪条路线离去。
“首先,请让我们来看……噗~”
声音戛然而止,红脸龙套瞪圆眼,低下头看着胸前的半截失杆,张开嘴想要示警,却被涌上来的血沫子堵住,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嘶喊。
“嗬嗬。”
口头示警走不通,红脸龙套便撑着身子不倒,伸出手去够身旁的同伴,准备用动作示警。
“有敌人!”
但等他扭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根插在脑门上的驽矢,以及失下面那双失去神色的眸子。
“啪嗒,扑通。”
更让人痛心的是,这具不明原因屹立着的死尸被龙套这么一碰,竟是向前方倒去。
“嗬嗬。”
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心中产生不好预感的龙套想要继续扭头,把九名同袍看一圈,但还不等他把想法付诸行动,眼角捕捉到一抹寒光,紧接着,脖颈传来一道剧痛。
“噗嗤,扑通。”
血液喷出数尺,将身边几步播洒成血泊,失去温度的龙套砸在地上,通红一片的视野隐约捕捉到一人俯下身来,将刀刃抵在伤口处。
“人少就是这点不好,一矢没射死,还得出来补刀。”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睛死死盯着持刀者,从喉咙处挤出一声嘶吼。
“嗬嗬。”
这般挣扎成功引起了汉兵的兴趣,即将落下的刀刃暂缓片刻,开口问道:
“喂,你们是傻的不成,当着我们的面去商讨怎么降,怎么跑,将我们看成瞎子聋子吗?”
“咕噜咕噜。”
可惜,那一声嘶吼是最后的回光,之后再张嘴只能喷出一连串的血沫,再也无力。
本想看在挣扎的份上等他自行咽气,算是对敌人最后的一份尊重,顺便也能多休息一会。
但是……
“蹲在那干什么呢!”
这种偷懒行为引起了伍长的关注,让刚刚追杀一人,此刻累得吐舌头的伍长大为光火:
“还有三人在逃不知道吗,快去追。一人一个,我看谁追丢了还有没有脸回来。”
“!”
被叫破盘算的汉兵打了个哆嗦,嘴一下瘪了起来,小声嘟囔:
“俺才休息多久啊,你这黑心伍长就急着派活压榨俺。”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就去!”
用最大的嗓门说出最怂的话,汉兵扭回头,低声对着快要咽气的龙套念叨了一句:
“对不住,上面催得紧,不能等你瞑目,只好由我动手送你下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不同意(脖子被划开,也没法说“不同意”),汉兵就拿手抵着刀背用力一摁。
“刷。”
寒光一闪,龙套彻底没了生息。
“咔嚓。”
长刀插回腰间,汉兵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这回也不割首级了,就扶着大腿晃悠悠站起,扫了一眼周围,挑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匈奴兵,拔腿追去。
“那胡狗,你汉耶耶在此,还不快束手就擒。”
奈何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吵嚷,前方已经追出十多步的汉兵扭头看向才开始追的袍泽,发出提醒:
“喂,这人是我先看上的。”
“嗯,已经有人追上了。”
表情一变,下意识减缓脚步,伸长脖子望向四周,很遗憾的发现,其余两名匈奴兵中距离近的那人也已经被人挑中,能选的只有距离最远的那个。
汉兵·恶(问询):我不想傻乎乎地卖力气,就为追一个胡狗,你呢?
汉兵·善(为难):我也不想,可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啊,还是认了吧。
汉兵·恶(摇头):不,我不认,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哎呀呀,你说什么?这会儿是背风,我听不见啊。”
表情夸张,言语做作地说罢,那减缓的脚步又提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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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