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最好让户部、吏部这帮子文官换位思考,他们肯定会采取和欧洲相同的思维,因为这帮子文官是利己主义者,是政治投机主义者。
兵推在争议声中一直进行到深夜,薛伯充多数时间保持沉默,说的越多,兵部的声音就越大。
“诸位,今日所做推演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但我等都应该相信薛将军的统兵才能,一定能在军事上取得重大胜利,只要北线能取得胜利,剩下的外交和谈判,都有可能水到渠成。
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此时此刻叫停,也无法改变薛刚已经北上的事实。依本王之见,还是静待前线消息拭目以待,因此结果出来之前,诸位继续争论也无济于事,不会有任何结果。陆大人意下如何。”
最后的态度还得看陆争,只有陆争表态,争论才会结束。
“既然事实已成,那就依海郡王之言,静候前线消息。但仍要做最坏打算,决不能掉以轻心。”
“陆大人所言极是,本王也赞成做好最坏打算,以防不测。”
陆争的最坏打算是岐军遭到重创,造成人员重大伤亡,同时丧失领土,造成国家的政治和外交被动。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概率不大。因为现在主要的危害在南线,北线薛刚统帅岐军作战,只要杀入联盟军本土,造成的战争伤害肯定比联盟军攻入达尔翰更大,因为西亚都护不是岐帝国本土,而索拉斯是联盟军本土。
而且岐军报复心很强,如果联盟军在西亚都护做的太绝,以薛刚和周枢的性格,肯定会把所到之处全部犁平化为焦土白地,十几年寸草不生。
同时岐军攻入联盟军本土,财富量和物质储备很高,而联盟军攻入的西亚都护,除了金银矿产,地方上的贵族、老百姓和富人财富其实不多,掠夺潜力少得多。
所以即便出现重大人员损失,岐军能造成的伤害,比联盟军多得多。
现在最大的变数来自乌兹曼,如果乌兹曼绷不住,南线就会恶化,只要乌兹曼挺住三个月,其实就是到这个月,只要他们能坚持到本月,薛刚就能在北线得手,甚至这个时候已经取得战略胜利,进入边打边谈的局面。
结束军机会,时间已是十点多,兵部还要留下继续开会,讨论如何善后。
走出兵部,沈云卿随即问薛伯充:
“薛将军,令郎会否及时收手稳住战果。”
“以刚儿性格,不会鲁莽用兵,如西进途中苗头不对,定会及时收兵。但西夷诸国不同于以往任何敌人,因此如何收兵,关键在于因敌而异拿捏分寸。”
薛刚改为北线用兵,最终的结果其实不完全取决于联盟军的军事和政治反应,也不完全取决于薛刚的军火补给,而取决于薛刚准备打到什么程度,如何收兵。
而薛伯充对薛刚性格了如指掌,因此这个问题只能薛伯充来回答,如果薛伯充可以肯定薛刚能见好就收,那么这场战争的赢面就极大。
但薛伯充也提到了关键问题,就是战争对象发生了根本改变,导致衡量战争的标准也发生了改变。
岐帝国之前主要的作战对象是游牧军团,和大平原步兵集团作战,热兵器集群作战经验不是很多。
而薛刚是冷兵器直接过渡到热兵器作战,因此薛刚如果要衡量战争的止损,很可能建立在冷兵器的标准之上,来衡量热兵器的战争模式,这就带来战争因为敌人和技术兵器的改变,导致战争评估出现扭曲。
这就好比冷兵器一场战役,己方死伤了两三万人,就已经是重大伤亡,但是对于热兵器而言,一场战役死伤二三十万人都是小意思,这就很难进行平行比较。
而对于战争顺利的一方而言,战争尺度的把握,往往是根据敌我交换比进行衡量。
也就是说,如果距离战争终点仍然较远,同时我军伤亡极少,而敌方伤亡极大,己方将领就可能继续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而朱贺、陆文虎一战以微不足道的伤亡,歼敌俘虏四万五千多万,就是典型的交换比失衡的战役,容易让将领盲目乐观。
所以沈云卿担心薛刚一路西进都是平原,较为顺利,而联盟军退入中欧和南欧巴尔干之后,会利用山地对岐军进行作战。如此一来,就缩小了兵器性能的优势,同时火炮作用也会被严重削弱。
因此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薛刚能见好就收,不要过于追求杀敌战果,而是追求政治战果。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陛下的CEO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