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年关将近,二周最后一站是去金陵,周晟多半要去打高若萱的主意,沈云卿与沈严良及母亲高秀珍商量后,决议去金陵舅舅高彭贵家过年。
而与此同时,周晟的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女帝面前,沈云卿的死要钱的“恶劣”态度让公孙芸惠大为不悦。
“这个沈云卿,竟敢明目张胆向朕提条件,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息怒,沈云卿有眼无珠触怒了圣上,但念在他献珠有功的份上,还请陛下息怒。”欧阳羽小心应付着女帝的怒火,连忙奉上一盏热茶:“陛下喝口,茶消消气。”
女帝接过茶盏说:
“此事你怎么看?”
“回陛下,其实沈云卿提出开海禁,陛下答应很容易,但要让户部松口,可就难了,陛下是在为此为难。”
“嗯,不枉你跟随朕多年,接着说。”
“沈云卿经由盐政一事,已经发现陛下才是对付户部,转移户部对其威胁的最大依仗,故而他仍想让陛下出面,再开小禁让他出海,从而打破户部坐断远海贸易的财路。
但如此一来,无疑是触动了户部的逆鳞,同时让陛下为难。”
“不错,此子如此搬弄是非,倒是让朕始料未及。原本是想让他替朕分忧,现在倒成了朕替他与户部周旋,真是岂有此理。”
女帝张嘴闭嘴替朕分忧,翻译过来就是,推沈云卿跟户部在江南的资本狗斗,她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云卿识破后,以攻破户部垄断财政为诱饵,让女帝出面跟户部狗斗,沈云卿好安心赚钱,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更何况皇帝的便宜能让你占?
“欧阳,去拿海图志来。”
“奴婢遵命。”
少时欧阳羽取来《海图志》,女帝找到东南沿海,然后又看河南道沿海,目光始终落在沿海地区。
“欧阳,河南道登州刺史现为何人?”
“不错的话,应该是马文修,兵部放的缺。”
“兵部?”公孙芸惠蹙眉稍作思考后想起了什么:“六年前范勇曾说濒国怀有狼子野心不可不防,故而将东南水师移到了登州设寨,马文修是曾是水军都尉,是朕提的四品登州刺史。”
“是的陛下。”
这登州,就是今天的青岛,但行政行政范围很大,囊括了整个山东半岛以南,与之对应的山东半岛北部是莱州。
收起《海图志》置于桌上,女帝缓缓说:
“欧阳,登州现有多少户?”
“启禀陛下,大约有四万七千多户吧。”
“哦……”
公孙芸惠思索之际,尚仪女官匆匆入殿:
“启禀陛下,八品的宫女找到了。”
“哦,是谁人宫中的宫女。”
“启禀陛下,是云合宫惠贵妃,海通公主身边的八品宫女楚惠儿。”
“什么啊,是她!”
欧阳羽吃了一惊,公孙芸惠看了眼她说:
“朕倒是知道她,长得确实可人,可就是刁蛮了些。”女帝评价了一番,与尚仪说:“沃腊舒达王子可确定就是楚惠儿?”
“启禀陛下,王子殿下确定就是楚惠儿。”
“那现在楚惠儿人何在?”
“因受惊吓,逃回云合宫去了。”
尚仪话音落下,女帝吩咐欧阳羽说:
“欧阳,摆驾云合宫。”
“奴婢遵命。”
为了把八品仙女儿找出来,女帝命人轮番召集了宫中全部的从九品到七品之间的宫女,给无腊舒达一一过目,最终相中了周雪琳身边的楚惠儿。
少时銮驾抵达后宫外,沃腊舒达带着自己的卫士仍然堵在墙外,看得出来心已经是飞到了院墙内。
“沃腊舒达见过天子陛下。”
“侄儿免礼。”
“谢陛下。”
女帝走下銮驾,来到跟前说:
“侄儿可是找到那八品宫女?”
“找到了天子陛下,还望天子陛下能将楚惠儿姑娘赐给沃腊舒达。”
这时沃腊舒达身边五十出头的忽喇时节上前说道:
“皇帝陛下,那只是一个八品的宫女,与我殿下身份悬殊巨大,还请皇帝陛下另赐公主。”
沃腊舒达这时却说:
“阿古汉,本王子爱谁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王子殿下,若是只娶一个宫女,回到汗国,恐怕要被其他部落嘲笑的,这会伤及殿下今后的声誉和威信。”
“那就连宫女身边的公主一起娶回去。”
沃腊舒达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考虑女帝和其他女人的感受。
女帝不动声色,徐徐说:
“侄儿不妨先回文华苑等候,待朕前去问个清楚。”
“有劳天子陛下费心了。”
俯身扣胸行了一礼,沃腊舒达与阿古汉等人随即离去。
待其走远,欧阳羽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