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客气了,沈某虽一朝踏入宫门,但我沈家依旧是沈家,刘员外若有难处,但凡是沈某力所能及之处,定会鼎力相帮。”沈云卿信誓旦旦,底气也比当年更硬了几分。
刘岩镜当然也清楚,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真要遇上个天塌地陷,沈云卿未必真能帮忙,弄不好就是他掀出来的。
一番寒暄客套后,刘岩镜直言了当问:
“刘某来意想必海郡王已经知晓,不知海郡王能否给个准信。”
“这要看刘员外如何开工,另外,李大人应该提前告知了员外,目前朝廷的规矩是机器不能出神都,所以开办任何工坊均只能在神都治下开办经营,希望刘员外能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
“此事刘大人已与刘某说明,既然是朝廷的规矩,自然按朝廷的规矩办。至于何时开工,听说机器年产不多,不知海郡王有何建议。”
“其实就沈某本意,还是建议刘员外暂且观望观望,一来,眼下工部机器产力不足,导致造价颇高,因此再等三两年,造价将大幅降低。
二来,工部与沈某正在研制新式石料辊碾破碎机,同时也将制造新式蒸汽机,明年下半年将有初步结果,待等大量生产也得三两年,届时刘员外现在置办的机器远不如新式机器,到时岂不吃亏。”
“嘶,如此说,还有更新更好的机器!”
“正是,故而沈某建议刘员外再等等,反正一年两载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而且,何必只盯着水泥,其他生意一样也能发财不是吗。刘员外不正在做染布吗,染布其实不少赚钱。”
“但染布的利润终究不比水泥,水泥能用机器,染布皆靠人力,而且刘某的布匹受制于人,难以长久。”
“呵呵,但是刘员外用着沈某的草浆水,成本可不是便宜了一星半点啊。”
“话虽如此,但染料仍掐在他人手中,为之奈何。”
刘岩镜故作忧虑,沈云卿心知肚明,他说:
“那这样吧,刘员外的染料不妨也从沈某这里购买,价钱在户部和六局的价格上加一成,刘员外意下如何?”
闻讯只加一成,刘岩镜精神大振,想都没想忙是拒绝道:
“价格如此低廉,刘某是不敢授,还请郡王收回成命,以免刘某为难。”
“诶,都是多年的交情,就冲这份交情,就值这个价。爹,你看呢。”
话抛给沈严良,沈严良连连点头说是:
“刘员外啊,你我多年交情,你若不授,就让犬子难办啊。如今在这神都城里,交情面子可比黄白之物更为要紧,刘员外不会以为我沈某人为了一些黄白之物而自断门路吧。”
“这个……”刘岩镜故作犹豫,片刻后勉为其难说:“既然两位美意,刘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全凭海郡王做主。”
“好,那就一言为定。沈某略设小宴,还望刘员外与少公子给个薄面,莫要推辞。”
“郡王爷言重了,刘某从命还来不及,岂敢推却。”
与刘岩镜的谈话进行的十分顺利,饭局上沈云卿不忘套取两江和蔡生廉的消息。
由于如今身在北方,造成了信息上的不对称,下边人在地方上收集的信息,往往不是沈云卿亲身感受的真实状态,许多细枝末节的小事,即便详细交代下边人,也不一定能都办到位,这是个人认知、阅历和经验造成了不对称。
而刘岩镜久居江南,他的视野角度无疑是最真实的,从他嘴里得到的消息,纵然不全都是真的,只需在对照两江传回的信息,两边比对一番,就能得出更为精准的信息。
过去五年间两江基本形成五方鼎立的大格局,江南以蔡生廉、刘岩镜、高如清、金陵商帮为首,江淮以刘岩镜、盐商集团为首。
而高如清迫于蔡生廉的压力,让出了江东除钱塘外百分之七十的地盘,全面逃亡江南南道,浙北地区发展,还别说,真给高如清闯出了一条活路。
高如清虽然有些日薄西山,但高如清依然掌控着盐场、水泥和江东近三成的市场,对于人口相对少,市场小的浙北地区而言,他就是个巨无霸。
浙北地区当然也有商帮、财主,但受制于人口基数和生产力禀赋,开发度远不及江东,江东财主之所以不南下,究其原因是南下经营耗时费力,基础设施差,需要长期经营完善生产链条。
高如清被逼上梁山,走投无路,不能坐着等死,南下突围是必然之举。
而蔡生廉还没转过弯来,目光还盯着整个江南和江北富庶地区,相较于欠发达的浙北地区,蔡生廉的全产业经营模式无法适应浙北地区,高如清南下,无疑削弱了江东对抗的本钱。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陛下的CEO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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