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突然提前朝的祖制,与当下局势似乎不合呀。”全衡虽然思维简单,但思维简单有思维简单的好处,他就一眼看出今天给礼部的这道口谕,是挂着羊头,但卖的啥肉还不清楚。
倒是周晟花花肠子太多,顾虑也太多,想的也就多:
“前朝之所以亡,根结便是出在祖制,太过放手武将,致使军阀尾大不掉,进而谋反篡权。眼下并无此兆,并不意味着日后没有。”
“那是指平阳郡府?”
“不得而知,以母后为人,断然不会如此直接明了。全衡,你说会不会是母后要立太子?”
“王爷何以见得?”
“祖制归根到底,依旧是圣上对兄弟姐妹与勋贵的册封,而册封兄弟姐妹与勋贵的目的,仍旧是获得兄弟姐妹与勋贵的支持,唯有如此,才能避免因争夺皇位而争斗。而皇位的根本是储君,如此祖制才有意义。”
周晟的考虑无不道理,由于皇位的特殊性,其并不能看作是普通的封爵位,但又不能完全否定其爵位的性质。
而太子储君之位,又是仅次于皇位,却又高于所有封爵的特殊位置。因此要保障储君顺利登基,继承皇权,就必须得到其他封爵的认可,确切的说,是既得利益集团与皇权继承者其他竞争关系的承认。
因此祖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为了保证皇权的延续,而收买笼络其他竞争者的工具和价码。
提及祖制,等同于变相提及储君之位。当然,至少在某些敏感人士眼中心里,是如此认为的。
“王爷,若是陛下正在考虑储君之事,此时放出消息,也不和圣上的为人呐。”
全衡提醒道,周晟仍坚持己见:
“也许是投石问路,先观朝中风向与诸皇子动向。”
“那王爷打算如何应付?”
“暂不做反应,先观他人动静,待等明日早朝后,与舅舅商议后再说。另外,年前令你搜罗的工匠进展的如何,莱州的事,可耽误不得。”
“王爷放心,有高大人与王爷岳丈大人,工匠的召集异乎寻常的顺利。”
“这便好,尽速招募齐备,择日送去舅舅那里受训半年一年,日后本王也要建造大船。”
“那是,待等海郡王平定了腊婆,陛下开了海禁,莱州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周晟打算现在莱州开办造船,积累产业经验和技术,好日后自己建造大型船只,用于出海贸易。但搁沈云卿眼里,这叫一窝蜂热,盲目扩张重复投资。
莱州本就是全国最大的造船基地,不缺熟练船工,只要有需求有订单,随时随地能发动成千上万的船匠参与建造,几年十几年就能建造数支庞大舰队,这种技能搁现代,叫基建狂魔,但不是后天炼成的,其实一早古代的时候就有。
翌日早朝,不等各部就昨日口谕上奏,女帝一道圣旨表彰了马文修、楚砚杰、沈云卿,及南征大军有功兵将。
奇怪的却是沈云卿只赏赐了一匹马,然后合着昨日的口谕,下边的文武百官又开始胡思乱想,想什么的都有。
这沈云卿南征可是立了大功的,马文修、楚砚杰都这么说,就算是胡说,那也不止只给一匹马,其他好得也得意思一下,现在只给一匹马,其他都没有,显然不是正常现象。
“林大人,海郡王怎就赏了一匹马?”
张祥背后问林毅贤,林毅贤其实也有些傻眼,三战三捷明摆着都是沈云卿出谋划策,倒论功行赏的时候,白纸黑字写的很漂亮,但账面上的也太难看了。
“恐怕与昨日礼部的口谕不无关系,海郡王南征屡立奇功不假,但也过于干涉用兵,招致陛下不悦。加之如今的沈家已非当年,陛下有所担心并不为奇。”
“但海郡王为人众所周知,要说他有野心,似乎不太可能吧。”
“海郡王没野心,不表示其他人等没有,或是日后没有,故而不能开这个头。”
“哦……还是林大人看的透彻。”
张祥话音刚落,户部那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施君亦果断上前进言,替沈云卿打抱不平:
“陛下,海郡王只赏一匹宝驹,这未免不妥吧。”
“如若都由户部出,出多少朕都没意见。以海郡王战功,就是赏个十万八万也不为过,施尚书意下如何?”
女帝一言既出,施君亦哑然无语:
“呃……”
女帝说十万八万,可没说是铜钱还是白银黄金,但无论多少,眼下这笔犒赏的费用是打着金戋寺的名义,由内司府掏的,有种你户部掏银子,朕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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