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话说得好,羊毛出在羊身上,沈云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羊身上,就三个字——薅羊毛
这些个赈济和收购款总额不是小数目,所以不是白给的,今后只准养绵羊和少量山羊,绵羊身上的羊毛都归金戋寺所有,沈云卿再用羊毛用于和棉花混纺或是纯纺。
由于棉花种植面积不足,仍以种粮为主,羊毛的补充无疑可以丰富面料来源,同时纯纺和混纺的面料更加保暖。当然,缺点也有,就是有点扎人,不过可以穿内衬,羊毛制品穿外边。
“从今往后,金戋寺鼓励多养绵羊,少养山羊,凡受金戋寺与朝廷赈济牧民,五年之内,羊毛尽归朝廷所有,五年之后金戋寺出钱购买。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此法好是好,只是海郡王您要羊毛作何用。”
包穹很是困惑,要一点羊毛兴许用来编制些手工面料,或是做成羊毛毯,可中原对羊毛毯没什么需求市场,主要都是波兹津流入,数量很少。现在要薅所有羊毛,那就不是小数目了。
可沈云卿就是只字不提羊毛做什么用,再次强调用羊毛还赈济:
“二位大人无需过问本王要羊毛作何用,本王之问二位大人是否同意。”
“本官同意。”
“下官也无异议。”
“既然两位大人都同意,屠宰山羊一事就此说定了。”
当天下午,消息传到欧阳羽耳中,最后又说与女帝:
“陛下,海郡王处理关外牧民的损失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他打的什么主意?”
“回陛下,海郡王用金戋寺钱款代为赈济关外牧民,并非全无条件,只是奴婢觉得有些怪异。”
“怪异?什么条件?”
“海郡王要关外牧民宰杀全部山羊,并且明年开始要取绵羊的毛。”
“嘶……”女帝放下手头朱笔顿时挠了挠头,随后又说:“欧阳,绵羊毛与山羊毛难道不同?”
“陛下,绵羊毛长,山羊毛短。”
“这朕当然知道,朕是问绵羊毛难道比山羊毛更精贵?”
“这个奴婢不清楚,但奴婢有所耳闻,波兹津的毛毯、西域的毛毯,都是用的羊毛织成,非常精贵。”
“那是沈云卿要织羊毛毯?”
“但据奴婢所知,民间对羊毛毯并无多大需求,也只有达官贵人偶尔买一两件,我国百姓还是更喜爱棉布与绸缎。”
“那就怪了,关外赈灾所需钱粮不少,他要羊毛难道还能变成钱财?”
“海郡王做事,外人向来难知用意,要不将他宣来一问。”
“不,待他事成之后再说吧。”
女帝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三个字——薅羊毛
等沈云卿把羊毛生意做成了,然后给女帝薅羊毛。
公孙芸惠最大的优点是看好你就给你机会,最大的缺点就是机会不是给你的,是为了让你为我服务的,简称“薅羊毛”
当天黄昏,两两马车,几名随从,经由东门入城,天黑前停在隆昌街刘仁举家门外。马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岩镜、刘文莫父子,还有刘岩镜原配夫人三人。
此时刘仁举尚未回家,夫人赵丽引三人前往后宅安顿,天黑不久方才从城北回到家中。
“多年不曾归家,孩儿给爹娘行礼了。”
刘仁举见面便拜,刘岩镜很是高兴扶他起来:
“快起来,过来坐下。”
“是。”
刘仁举径自落座,随后说道:
“爹和娘还有兄长是何事进的城?”
“比你早一个时辰,黄昏前进的城。听丽儿说,你最近早出晚归忙恨的,你在神都没有生意,为何如此忙碌。”
“爹你有所不知,短短一个月,神都聚集了天下巨富之人近五百,这还不算小富贵之人。各道州刺史也差人进京打探消息,现如今的神都可谓热闹至极。孩儿刚从城北回来,就是去的东市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