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郡王的果然妙计,雪屋比外边还暖和,竟还能生火取暖。”
孔涛惊奇至于赞口不绝,这时邱继匡说:
“此屋只能急用,无法长久使用,一旦开春就得化了,不如屋瓦实用。”
“眼下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能有个地方容身就不错了。”
孔涛对雪屋非常满意,邱继匡觉得这东西不能解决长期居住问题,使用价值不大。
而且只能小规模使用,几百人就已经够呛,几千几万人都住雪屋不现实。
盘膝坐下喝了口热茶,浓郁的红茶香味扑鼻而来,顿觉精神舒爽,一天的疲劳散去大半。
“海郡王,咱们需要在此等几日啊?”李义清问道,显然对现在的处境很担心。
“两三日吧,两三日再无动静,我军可以主动现身与郭萧逸汇合。虽然丧失了突然袭击的先机,但忽喇也会担心我军到底有几个五千人,他们就不敢动手了。然后再夺了郭萧逸的出使之权,将他撵回去也无伤大局。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也无可奈何。”
“但回朝之后,本官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朝廷的大局为重,而且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李大人可以放心。”
尽管嘴上安抚着李义清,沈云卿心里其实也提心吊胆,担心忽喇方面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当晚凌晨,郭萧逸派出的使者赵信中抵达塞北忽喇汗帐。
都勒阔直接给晾了一晚上,冻的来人鼻青脸肿瑟瑟发抖。
然后一早升帐开会,找了一群将领在汗帐围观岐使的狼狈。
“岐使者为何这般狼狈啊。”
都勒阔操着忽喇俚语讽刺赵信中,但赵信中是鸿胪寺下主簿,精通忽喇语和忽喇方言,长期负责忽喇使团的迎来送往,所以对忽喇人非常了解。
遂是操着忽喇语回复道:
“贫苦寒腊之地,豺狼虎豹之所,乌烟瘴气刺鼻难闻,请恕本使偶感不适。”
“大胆!”
呼啦部将阿弟不勒闻讯勃然怒,现场一众部将无不狰狞浮面凶相毕露。显然这话是严重伤害到了忽喇的自尊。
赵信中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忽喇是个穷山恶水,豺狼虎豹禽兽聚集的巢穴,既然是豺狼虎豹聚集的巢穴,一定就没什么好味道,所以臭气难闻,让人有些头晕恶心,您多担待。
简而言之,在站的都是禽兽不如的豺狼虎豹,说话和放屁一样难闻难听,不值得我计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放屁声响崩了耳膜没听见。
由于是用忽喇语直接说,所以意思定位非常准确,这时可见都勒阔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荡然无存,有的只有额头抽搐的青筋和心中的恼火。
“出言不逊冒犯本汗,这就是你们前来议和的诚意吗。”
“贵邦夺权篡位擅开战端在先,如今怠慢本使在后,这是待客之道吗。”
“哼!你们的皇帝收留了我族叛徒,本汗已多次去函你们的皇帝,令其交出叛徒,至今却音信全无,是本汗无理还是你们的皇帝无理,你想清楚了再说!”
“沃腊舒达是我朝唯一认可的忽喇可汗,其即便身死,其子嗣也还是忽喇的可汗。至于您,您怎么坐上汗位的,阁下心里自己清楚。我朝只知忽喇有沃腊舒达汗,从不知道他人,也不会承认。”
“你!”都勒阔气的够呛,下刻他说“沃腊舒达背叛了忽喇族人,背叛了苍天,他就该死,他的子嗣和叛党都该死。”
“沃腊舒达汗在位时与我朝修好,广结善缘,我朝与贵邦从无战端。而今阁下杀害沃腊舒达自立为汗,贸然开启战端,陷两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谁是忽喇的叛徒,谁背叛了我朝天子,难道还不清楚吗。”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