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得不防,尤其是许家那里,最容易出问题。这样,你尽快差人分头前往许家在各地的生意看紧了,别再中了圈套,到了东窗事发还不知道。”
“是,属下尽快选人。”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周晟本无硬伤,但自从许茹柔过门后,许家就成了他的硬伤。
按说许家这么精明,不应该吃亏。
但问题是他们生不逢时,碰上的这一朝文武官员和皇帝皇子龙孙都不是等闲之辈,能力都不差。
高手过招,比拼的已经不是个人能力,而是总体的综合实力。
翌日早朝,女帝暂未宣布沈云卿出使乌兹曼的消息,因为还在等塞耶特、侯赛因与沈云卿交涉的结果,但消息已经传开,私底下都在议论。
出人意料的是户部,桑劲川极力反对沈云卿出使乌兹曼,甚至比林毅贤都坚决。
原因很简单,沈云卿是尊财神爷,户部虽然从这些年的经济红利中受益较大,但沈云卿却不是真心实意帮户部。
户部做大的同时,沈云卿连带挖了户部的墙角,拉拢了一大批民间财阀、地主和资本,同时通过金戋寺扶持了大量中小生产业者,让他们做大和扩张。
沈云卿一走,这些人就会群龙无首冒出来,户部摁不住,摁不住就会失控脱轨,女帝可能会找户部麻烦。
但户部反应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要数段莹玉。
上午消息传开后,下午段莹玉拉着一家子女人到了外藩寺,当着众人拍桌子瞪眼睛,兴师问罪:
“云卿,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岳母吗,心里还有雪琳、玥儿和龙菲娘儿几个吗,你这是要上天啊!”
“岳母大人,这里人多眼杂的,咱们回宫说。”
沈云卿赶忙拉着段莹玉要走,段莹玉却不买账:
“不行,今天就得给本宫说清楚,否则本宫去找陛下评评这个理。你堂堂一个郡王,朝廷的官吏都死绝了不成,非得你出使那鸟不拉屎的穷山恶水,要是有个万一,让我雪琳娘儿几个怎么办。”
“岳母大人,小婿此行做了万全准备,绝不会有闪失。”
“那也不行!天好地好不如自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海上有什么好,不行,本宫说不许去,就不许去!”
段莹玉蛮横起来就差躺地上打滚耍无赖,这是幸亏头上顶着贵妃的身份,否则能躺地上左右打滚。
这时周雪琳也说:
“云卿,为何好端端要出使乌兹曼,听说还是你要去的,这让我们姐妹如何是好。”
“就是,你倒是舍得!”
欧阳龙菲啐了一句,侧目斜眼瞥了一眼,一股高冷的寒风如同嚯骨的刀刃打在脸上,激起沈云卿脸上一阵抽搐。
“诸位夫人,此地不是说家事的地方,都先回家,晚上再说如何。”
“不行,今天不给本宫一个交代,甭想就这么算了!”段莹玉气焰“嚣张”,大有大闹公堂的打算。
其实段莹玉不是真不舍得沈云卿出国,而是担心沈云卿一走,沈家的生意受到影响。
而且要是有个万一,沈云卿有个三长两短,这么大一尊财神爷没了,段莹玉也活不了,她现在就靠沈云卿的“精神毒品”过活下半辈子。
四个女人喋喋不休轮番上阵,让沈云卿伤透脑筋束手无策。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让他无计可施,只有段莹玉有这个本事。
可见女帝当年何等英明,一物降一物,只有段莹玉能压住沈云卿,就好像是前世欠她的。
而且段莹玉有个很大的能耐,她能让你心里永远感觉亏欠她,不好意思和她计较。
“此番出使,非我去不可,其他人不足以担此重任,岳母大人应该以国事为重。”
“一派胡言。现如今朝廷这么好,这么多文武百官就你能耐,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此行特殊,非得小婿出使,别无他人可选,还请岳母大人成全。”
“本宫要是不呢!”段莹玉威胁道,看样子是打算拉着娘儿几个回娘家的节奏。
“那就请陛下圣裁,小婿全听陛下决断。”
“这是反了呀你!”
段莹玉嘴到手到,右手食指戳在沈云卿额头上指指点点。
这是幸亏办公室的人都心领神会的走了,要是大庭广众之下被其他人看见,甚至留下照片,准得沦为笑柄。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海郡王,原来还有贵妃恐惧症,到了岳母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时玥儿插话说道:
“王爷此去数万里之遥,海上风浪险恶,我等岂能放心,还是不要去了吧。”
“真的不去不行。”
“就非得你去,其他人不可吗。”周雪琳道,顿时泪珠滚落脸颊。
“这怎么哭了呢,赶紧擦擦。”
沈云卿掏出手帕去给周雪琳擦泪,段莹玉蛮横的一手夺过巾帕自己给女儿擦:
“不要你的假惺惺,哼!”段莹玉边擦又边说:“嘴上口口声声说疼我家雪琳,现在真是狠心抛下雪琳娘儿几个,你这良心是给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