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静斋有如此表现,洛教习心里已经有数——风小辛所言,句句是实。
他笑着过来,道:“恭喜何教习,竟发现了这般人才。”
何静斋哈哈地笑:“不论哪院的学生,都是咱们柴山武院的学生,同喜,同喜!”
程教辅完全傻了眼,却还不甘心地指着风小辛问何静斋:“他……真是何教习收的学生?”
“不错。”何静斋点头,“前些时候院里命我到夏城府调查玄武门之事,特批我招生之权,我发现这孩子是个人才,不敢错失,便招了他。他早在那时,便已经算是我柴山武院的学生了。所以他出手惩治奸人,当然合理合法。”
程教辅完全没了话说,站在一边尴尬至极。
一众监考看着风小辛,心里忍不住赞叹。
怪不得这风小辛这般厉害,原来是可以免试直接入院的小天才啊!
小小夏城府,小小玄武门,原本籍籍无名,都是因为风小辛之故,才让柴山武院注意到。以一人之力,大振一个门派的声名,又岂止是天才那么简单?
程教辅看着风小辛,总是不甘心,脑筋一转,又道:“风小辛杀人之事,还没有结论,我等现在却不能急于宣布他有罪无罪。”
“程教辅是什么意思?”洛教习皱眉。
“当先将风小辛留在武院之内,严加看守。”程教辅道,“等此事查明,再作定夺!”
“都说了是半个官家人,怎么还要这么麻烦?”何静斋皱眉道。
程教辅拱手:“两位教习,我虽只是小小教辅,但事关国法院规,却不敢大意!风小辛杀人手段极其残忍,除非证实他所说的都是真话,其出手狠辣是情有可原,否则,便算他再如何天才了得,就算他是何教习亲自招收的学生,武院也不能收他!”
洛教习叹了口气,道:“何教习,风小辛下手……确实是有点太……你是没看到尸体,你看了,也会觉得不是太妥当。”
何静斋哼了一声:“随便吧。风小辛就交给我来看着,你们快些查清此事,还他一个清白。”
“何教习放心。”洛教习道,“我已经派人去了。”
“可别让某些人暗中插手,乱动手脚!”何静斋看着程教辅说。
程教辅扭过头只当没听懂,不理他。
“咱们走。”何静斋一挥手,带着风小辛离开。
风小辛临走之前,郑重地向着洛教习施了一礼,不理程教辅,转身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符文山,何静斋这时才问:“去找我的监考没说太清楚,你把这事仔细跟我说说。”
风小辛将前因后果全讲了一遍,何静斋点头:“这付勇确实该死!可你这手法也太狠辣了。”
“生死相搏之际,没办法的事。”风小辛说。
“扯淡!”何静斋说,“谁看不出你是有心折磨他以泄愤?今后别人再指责这个,你可不要这么回答,你应该说——学生知错了,只是当时动手时,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舒家兄妹惨死的样子,一想到那舒心不过十二三岁,天真烂漫的年纪,便遭此毒手,我便不能自控,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下手有些重了……”
风小辛忍不住拍掌大赞:“何爷爷厉害啊!”
“不厉害不成啊。”何静斋笑道,“师兄可就是前车之鉴,你要小心别犯了他那样的错。付勇不过是小地方富豪之子,无所谓,费元浩就不同了,那可是一方大族子弟。还好你没杀他,不然这事就难办多了。”
“我若真杀了他,会像门主爷爷一样被武院驱逐吗?”风小辛问。
“也不一定。”何静斋道,“他费家虽然有名,但远未能进入郡中一流家族的行列,在咱们武院面前,也不过……”
他突然一顿,随即皱眉:“等等!你小子这么问,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的事!”风小辛信誓旦旦地说,“我若要杀他,先前就杀了。我只是怕他日后找我麻烦。”
何静斋看着风小辛,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个惹祸精?”
“门主爷爷特意叮嘱过我,不要惹祸。”风小辛认真地说。
何静斋问:“他就没叮嘱过你,别乱管闲事?”
“嗯……”风小辛假装回忆。
“算了,我也是白问。”何静斋摆手,“总之,你要时时记住——你来武院,是为了学到更高深的武道,是为了能步步向上,成为一郡之内万众瞩目的精英,其他的都不重要。记住了?”
“记住了。”风小辛急忙点头。
何静斋带着他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了一座大院内,叫来一个管事人,让他给风小辛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下。
房间不大,只一小间,有点让人憋得慌,但风小辛也不在意,便住了下来。
一日三餐有人送,他倒落了个衣食无忧。闲来无事,他便不断练功,将风溟杀不断改良,以求能发挥出玄武圣体的全部力量,苦思之下,倒也大有收获。
不知不觉,几日时间过去。
这天,何静斋派人将他叫了过去,风小辛来到一座大堂之内,只见堂中央坐着一位老者,看上去七八十岁年纪,何静斋却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