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玄金令,就算是对教会内部的其他几位使者来说,都是一个困惑他们已久的疑问。在他们四人继任了前一代五行使者的令牌之后,或多或少都曾经拿出来使用过某种“特权”,而唯独玄金使者金景缎的玄金令,却自从接手过以后,便再也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
而窦沧海老谋深算,他并不急切得到这块令牌,躲在后面窥探,从来都比急切行事要保险的多。所以他当了一回黄雀,而冷水使者这只耐不住性子的螳螂,成为了一个牺牲品。他错就错在过早的对五行令暴露出了兴趣,而你的兴趣和习惯会暴露你的优点和缺点,而这正是你的敌人喜闻乐见的美事。
只差一块,就差一块玄金令。土波使者的土波令牌已经到了冷水使者的手中,而他此刻身中剧毒,且已经被他给控制,包括冷水令牌在内,那两块令牌对他来说都已经是探囊取物。而至于在他身边的那个胖子,他纯粹就是个墙头草,随风摇摆,之前土波使者在任教主一职时,他就可以靠拢巴结,但他这一死,立马脑袋就开始活络了起来,向最有潜力的穹木使者靠拢。对穹木使者窦沧海来说,这样的人根本不值一提。一个人若是只会依附别人来获取自己所求的利益,那么这种人注定只能给人打打下手。现在,窦沧海基本上算是已经有了四块令牌,唯差那一块玄金令。而这局棋,还差一步就可以完成。无论的教主之位,还是秘密的宝库,全部都唾手可得。
他怎么能不兴奋呢?梦寐以求的东西近在眼前,他又怎么能按捺得住内心的狂喜呢?
金景缎已经被他团团包围,他没想指望这些喽啰们能治服金景缎,但是一个人再勇猛,也有力尽气竭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会出手。所有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做。
在他一声令下,教徒们便又举着刀剑一拥而上,登时古庙内吆喝隆隆,犹如雷鸣。脚步噔噔,如同鼓擂。金景缎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内力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只见他眼神一凛,脚下一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出去。只见他犹如一头势不可挡的公牛一般横冲直撞,掀翻一片杀意满满的教徒。只闻整个古庙内杀生震天,惨叫连连。
窦沧海冷眼旁观着激烈的厮杀,双手背在身后。一旁的朱明月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断地长吁短叹,他对窦沧海说道:“老窦,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大动干戈呢?有话好商量嘛……”
窦沧海冷哼一声,说道:“都已经刀剑相对了,你还说这些仁义道德,有什么用?”他看着场中金景缎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又接着道:“无论是武林争斗还是国间战争,在拔出剑的那一刻还在盘算着仁义道德的人,就算是被人屠戮殆尽,也不值得怜悯!”
“可是……”朱明月长叹一声,“原本可以商量的……原本可以不用死人的……”
窦沧海冷笑一声,悠然道:“你看看这些人,他们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的罪恶之徒?他们的狂热和奋不顾身并不是为了某种理想,而完全是为了掠夺。他们既然是为了那些宝贝,就算是死了又如何?看吧,金银财宝对人内心的腐化有过严重……哼哼……只要抛出一点蝇头小利,他们就可以像野狗争食一样拚命撕咬,这不是很有趣吗?你何不稍安勿躁,看看这一场有趣的喜剧?”
朱明月狂擦着冷汗,就连呼吸声也随着激烈的厮杀而加重。心想:“还说什么金银财宝腐化人心,那你又何尝不是被腐化的那一个?”只是,他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些禁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惶惑到达了顶峰,肥胖的身体也止不住巍巍颤抖起来。
“那你有把握……有把握拿到他那一块金令吗?”朱明月结结巴巴问道。
窦沧海冷笑一声,眼睛瞥了瞥周围的环境,而朱明月也发现了,他之所以这么淡定,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是因为他早已经暗自布置好了他的武器。而他的武器不是别的,正是他早在战斗一开始就抛出去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