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菊光答应着却不见抬头,穆佩灵知晓她为了昨个儿的事委屈,沉吟半晌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昨个儿的事儿也是我的错,是我太莽撞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这话说的冬菊大惊失色!这自古都是主子的话下人听,哪儿有主子给下人赔不是这么一说?
“少夫人可使不得!都是冬菊的错,是冬菊没听夫人的话冲撞了少爷让少夫人为难,少夫人您责罚我吧!”
她跪地上“噗通”一声,这让旁边的年世礼见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错就改别再犯就是了,我这不也没把你少夫人怎么样吗?你这怎么整的跟天塌了似的?快点收拾收拾吧,我们好出府了!”
冬菊看了看年世礼,又看了看穆佩灵,见着这人面上带笑的看着她这才噤了声退到了一边,眼眶子有些发红,可这动作上却是柔了不少。
穆佩灵失笑,她想着,能这么哄丫鬟的小姐,也就独她一家了吧?
摇了摇头,等着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跟着年世礼出了门。
她原想着这回门的事情得好好的跟年世礼说道说道才行,哪儿想得到大大小小的事儿他都给安置妥当了?这还是她知道的年世礼了吗?
只是穆佩灵不知道的是,别说是她了,这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年世礼感到稀奇!
昨个儿下午在少夫人睡觉的时候少爷就开始张罗着今儿个回门的事儿,问了李大娘又问张大婶,变着法子的要弄明白回门准备的东西!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最要紧的是他们家这少爷还拎着管事的前襟,凶神恶煞的让他准备好了回门礼,不能掉了穆佩灵的面子,这年世礼什么时候这么为人着想了?莫不是娶了媳妇真改了性子?
下人们心里头好奇,可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提溜着回门礼,跟在马车后头走。
这会儿正是早市,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他们徐府这么长的队伍刚一出去就被堵在了门口。
年世礼这也是头一次起的这么早,听着下人禀报外头的情况有些个茫然,这便抬头看向了穆佩灵:“可有法子?”
穆佩灵摇头:“没有。”她除了花灯节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人,问她有没有法子那是真问错了人。
“要不我们回去问问婆婆吧?婆婆是过来人,想是能有法子应付。”
年世礼一顿:“既然你没法子便按照我的来吧,要是再回去还得给她请安,万一高兴了找你说两句那天都要黑了!”
说罢他便跳下了车,穆佩灵一惊连忙掀了轿子帘子往外头瞅,只见年世礼唤来了下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下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声音嘹亮:“年家少爷带着媳妇回门了啊!闲杂人等让一让!让一让。”
年世礼交代完了就跳上了车,却见着穆佩灵用手帕捂着脸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穆佩灵差点儿没想将这人给踢下了马车!谁家的媳妇回门在街上大声小吆喝的?
他拉下了她的手,见着她面上又是懊恼又是羞红顿时明白过来,爽朗的笑了两声:“你不是说了没法子了吗?”
“那也不能这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