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弟既是如此爽快,那便随我等来吧。”
当先那名粗犷青年冷笑,踩着铁旗率众而去。
叶纯阳心里暗自嘀咕,竹剑之名虽有听闻,却不曾来往,此女派出如此阵仗来迎自己,究竟是何目的?
而这几人并非回返宗门,而是往山下行去,如此更让叶纯阳心中疑惑。
但他仍是不动声色,默然跟在身后。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来到一处悬崖上,一个黄衫少女背对众人,凝望崖中白雾,远远一看,竟有几分飘然谪仙的意境。
“禀告竹剑师姐,叶小宝已带来,请师姐发落。”
那当先的粗犷青年躬身道。
叶纯阳眉头一凝。
此人用的是“发落”一词,足见局面于他不利。
黄衫少女缓缓转身,点了点头后在叶纯阳身上打量一瞬。
“你便是叶小宝?”
竹剑话语生硬,带着淡淡的不屑,心道此人其貌不扬,不知玉婉清那贱人为何对此人如此关注。
叶纯阳无心与其纠缠,更不知道何处招惹了对方,于是低调答道:“正是在下。”
“你可知为何唤你来此?”竹剑淡淡冷笑。
“在下不知,不过师姐若有何事吩咐,只需到药田送去一张传音符便是了,小宝自当亲自登门拜访。”叶纯阳摇头道。
竹剑面露讥讽,莫非此人便是这般油嘴滑舌,玉婉清受其蛊惑,不顾桑已少主的颜面与其私通?
“既然你不知道,那师姐我不妨提点提点你。”竹剑也无心与叶纯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可知玉婉清玉师姐是何许人?”
叶纯阳心里一怔,此女如此阵势,便是因玉婉清的缘故?
自己似乎与她并无瓜葛,怎的让她如此兴师动众?
心里虽是疑惑,叶纯阳还是冷静答道:“自然知道的,玉师姐乃是少门主内定的双修道侣。”
“你知道便好,近来听说你与玉师姐交往甚密,此事关乎少主颜面,师姐我今日便是要给你提个醒,阁下不过区区外门弟子,即使拜了碧落仙子为师,也不过是药田中一名药童,与玉师姐遥遥不及,可莫要起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染指之心,以免走错一步,性命不保。”
竹剑眼神犀利,带着强烈的灵压向叶纯阳袭来,一副强势之状。
叶纯阳心中古怪。
凭此女这点炼气期的灵压,在他面前着实不够看,但他全然没想到对方竟是因此而来,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他不欲与竹剑纠缠,于是做懵懂之状,道:“恕在下愚钝,不知师姐此话何意,师姐若无其他吩咐,在下便要回去打理药田了。”
叶纯阳深感无言,自己与玉婉清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真不知这些人何处来的想法,简直天方夜谭。
与其在此陪他们瞎耗,不如早些回去炼丹,也好早日从陆叶舟手里换得灵清草,这才是正事。
话罢,叶纯阳转身便走。
然而对方并未让他如意,那领头模样的粗犷青年横档在前,眼中透出凶恶。
叶纯阳脸色一沉,回首道:“师姐还有何事吩咐?”
竹剑面无表情,眸子中却已多了几分冷意,但她没有开口,只是向那几名弟子望去一眼,俨然暗示什么。
几人得讯,脸上无不涌现寒意。
“小子,似乎竹剑师姐的训话并未让你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不妨让我等来教教你如何尊重门中前辈。”
那领头之人看待叶纯阳的目光充满幸灾乐祸,显然要给他一些深刻的教训。
叶纯阳一呆。
他不明白这些人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说此大话。
莫非自己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
他回头看了看竹剑,此女神色平静,一副高傲之状。
那领头之人见状更是傲慢,冲叶纯阳冷冷道:“小子,玉师姐乃是少门主未过门的双修之妻,凭你也敢染指,不若我给你一个机会,向竹剑师姐跪下认错,保证今后不再有任何不敬之心,今日便可安生离去,否则便莫怪我这做师兄的不讲情面了。”
“徐师兄,此子嚣张傲慢,仅是跪下认错怎能了得,需得在他身上削上十剑八剑,让他体会一下何谓切肤之痛,否则日后依旧不会长记性。”
“不错,削他十剑八剑还算轻的,依我看不若将他断手断脚,丢下深山去喂野狼,也让门中弟子看看对师姐不敬是何下场。”
“……”
周边之人七嘴八舌,无不对叶纯阳讥讽带笑。
“此子虽是目中无人,却也罪不至死,况且他是碧落师叔门下弟子,若杀了他,难免被师叔问罪,只需将他手脚废去,让他长些记性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