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
顾然霎时心惊不已，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男人。
她的舌头有些打结，“你，你胡说什么呢？你疯了，我现在可是男人，说什么嫁不嫁的事。”
“可你并不是。”
他握着她的双肩低下头望进她的眼睛，那满是惊疑的眼神和吓坏了的表情无不说明她此刻的不知所措。
“我是。”
她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他，语气格外的坚定。
“这世上谁不知知道我……”
“世人皆知的真相不一定就是真相，你是不是男人我还不清楚吗？”
“顾然，”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总要为以后多想想，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的，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会有相守一生的人，这辈子这么长，你忍心就这么过下去吗？”
“如果姬凡没有死呢，如果你要做的事没成功呢？如果……”
“没有如果。”
她厉声叫了起来，他的话触了她的逆鳞。
满脸的恨无从压制，她瞪着他许久倏忽嗤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我放弃我在做的事，元子珩，你可真伟大，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来度化我心里的魔，你上辈子应该是个得道高僧吧，真了不起。”
“顾然。”
他低沉着声音唤她的名字，似乎并不满她这么说。
“别这么叫我。”
顾然冷了脸，“既然你不求回报，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咱们两个始终不是一路人。”
“以后你做你的世子爷，我做我的大理寺卿，咱们就此别过。”
再度不欢而散，顾然一连几天都心情抑郁，不过她也没闲着，吩咐了司南做的事已经进展的不错。
“确定他也知道我金屋藏娇的事了吗？”
“是，而且有几次出府我看他都有派人跟着我们，想来也是一心抓你的把柄。”
顾然面无表情的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几下之后原本混沌的棋局骤然分出胜负，眼中闪着冷意，她缓缓起身。
“那就走吧，总得让何大人一时满意才好，也不枉费我对他的一番心思呀。”
不似以往大摇大摆的出府，顾然将自己裹起来带着司南从后门悄然坐上了等在那儿的马车，暗中将这一切窥视着的何大人不禁面露喜色。
“大人，小的们跟过去就行了，您要不回府等消息？”
跟着何大人一起的小厮一脸讨好相，看着已经出发的马车忍不住嘟囔，“这顾大人近来几次出府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见似的，跟以前大不一样呢。”
“那是自然。”
何大人捋着下巴上不长的胡子眼中闪着精光，“她强抢民女的事一旦被人知晓，你以为旁人会让她好过？哼，这次算她栽到了老夫的手里，上次没能除掉她，这一次看她还怎么躲！”
“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