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那张调拨五万石粮食的公文,裘盛心中十分不舍。会不会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臧洪误以为自己仅仅是想用粮食收买他,利用他,而非对他真正欣赏所以才示出善意?
不用裘盛表现出来,常年跟随裘盛闯荡的张小蓉和巧儿早就想到他会担心什么,所以在会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去了他的卧室。在卧室门口撞见张小蓉的巧儿裘盛有些意外,但又立刻明白过来,巧儿甚至说张小蓉来得正好。
没想到二女又一起来了,还以为是事先约好的,裘盛的脸色立刻不爽,冷冷的问道,“又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怕你想不开,偷偷的握着五万石粮食的公文偷偷的哭?”张小蓉取笑道。
“小蓉姐,少爷那么坚强怎么会哭?我只担心少爷想得太多了。”巧儿笑道,“少爷,不论你现在什么心情,巧儿只说一句,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
“巧儿果然聪明,确实是这道理。盛哥,事情很简单,善意表达完了就好,至于那臧洪那家伙如何理解你是控制不了的。但肯定能减少他对你的敌意。”
这几句话让裘盛的心结彻底解开,立刻签署了公文。并向张小蓉和巧儿表示感谢,夸她们够睿智,够厉害。而她们则只提一个请求:带她们去青州玩耍一通。
既然臧洪是个豪侠尚义之人肯定不会对上门客动手,更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裘盛在稍稍思考之后便答应了张小蓉和巧儿的请求,同时也要求她们要‘收敛’和‘听话’。去青州游玩事大,二女自然飞快的答应下来。
当然不会和运粮队一起走,裘盛带着张小蓉、巧儿、呆瓜、刘黑心以及五十精锐护卫在拨粮公文下达的第二天清早就离开了太原直奔临淄。
由于轻装简从,所以不到五天裘盛一伙便到达了临淄县。县城也是很破败但来往人流却不少,平民百姓也明显有些精神而不显得颓废。这让裘盛感觉不攻打臧洪,而用帮助之策来交好他是个明智的选择。
臧府的门房见裘盛、呆瓜和刘黑心三人过来,而且三人明显都不是平常之辈,故而显得十分谦逊,并询问裘盛三人的身份和前来干什么。本就不打算遮遮掩掩,裘盛直接将名号报上,请求拜见臧洪。
一听是威名赫赫的裘盛和他的下属,这门房当然被吓了一跳,立刻表示去通报,请裘盛在门口稍等片刻。
不过一会儿,府中出来一人,虽然穿得体面但没有那份官威和贵气,肯定不是臧洪本人而是管家。
“裘大人,你好。我是臧府管家,臧义。今日我家主身体欠安无法会客,还请裘大人改日再来,请见谅。”
所谓的‘身体欠安无法会客’其实就是逐客令,不过是说得委婉一点而已,官场上的套话。没想到居然会被拒之门外,这让裘盛三人都感到非常愤怒,呆瓜和刘黑心甚至举手就要打那臧义,不过被裘盛制止。
“你家主人身体欠安?那我就不打扰了,请带上我的问候。请告诉臧大人,本官就住在城内客栈,三日后会再来拜访。本官这次是有要事相商,而且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
回到客栈之后,呆瓜立刻发起脾气来,知道情况的张小蓉和巧儿也骂臧洪不识抬举,居然敢将裘盛拒之门外。刘黑心则是冷着脸不说一句话,但眼中都是杀气。
唯独裘盛说道:“不必生气,他臧洪想躲着我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他还是袁绍的下属,不想授人以柄。三天后咱们应该就能进臧府了。事情不会那么难。”
不出所料,第三天臧义便将裘盛三人迎进了臧府。在臧洪的卧室见到了他。
乍一看,臧洪一身皱巴巴的睡衣,面色蜡黄,双眼无神,确实是个病人。但在喝茶呛了一口后却露了马脚。因为那咳嗽声很大,中气十足,绝对非常健康。至于这病态,多半是睡眠不足弄出来的。
“臧大人,你没有病就不必装了吧。你肯定是爽快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裘盛笑道。
当然不愿意立刻就承认,更相信裘盛是在诈他,于是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裘大人,你认为臧洪在骗你?我拖着病体见你,你居然认为我骗你?”
“臧大人,你的这些病态多半是睡眠不足引起,你露馅则是因为刚刚咳嗽。那么足的中气可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裘盛笑道,“而且请大人不要误会,我今日是来与大人商议青州的民生大事,而非兵事。”
裘盛的话大大出乎裘盛的意料,裘盛应该管他自己地盘上的民生之事,怎么管起青州的民生之事了?这管得也太宽了吧!仔细观察了一下裘盛,感觉他并没有恶意,臧洪就没有发怒,只是冷冷的询问裘盛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臧大人,今年天灾,粮食欠收,想必青州粮食十分短缺吧?”
没想到裘盛还真是说民生之事,而且还是粮食这最重要的战略物资的事情。臧洪开始改变态度,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将老底抖出来,微笑着说道,“多谢裘大人关心,青州虽然不富庶,但人口也不多,所以虽然粮食欠收但并不十分短缺,还是能自给自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