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是你!”
聂伤看到此人,很是意外。
只见男人长脸鹰鼻,面色阴冷,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巫师浑!
聂伤还是贱奴时,曾在荒院里和巫师浑接触过,后来知道此人是芹夫人领地西河邑之人。在聂伤发动政变的那个晚上,巫师浑就失踪了。
“呵呵。”
巫师浑冷笑着,不经聂伤允许便大咧咧的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聂伤,咧嘴嘲笑道:“你很怕冷吗?穿这么多,连女人都不如。”
阴刀大怒,正要喝骂,被聂伤举手止住了。
“你们出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聂伤笑了笑,没有理会挑衅,问巫师浑道:“浑巫师,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又成了他国使者?”
巫师浑面现愤怒之色,嘴角一抽,狠狠的咬牙说道:“你个狠毒贱奴,杀了吾师嫫母,灭了我全族,我不跑的话,早就被你杀了,哪有机会再报仇?”
聂伤的神色依旧平静,微笑着静静听他讲。
巫师浑越看他的态度越怒,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那晚我正在北邑,陪在吾师身边,后来仲喜又逃入北邑。吾师卜了一下,发现是大凶之相,众人都难逃一死,于是便命我立刻逃出国去,往芹夫人的母国求助。”
“正是因为吾师的指点,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说到这,巫师浑把腰杆一挺,昂着下巴,正色道:“我现在是箕国使者,特代表箕国国主箕候来问你一句话。”
聂伤笑道:“芹夫人的母国就是箕国吗?呵呵,箕候想说什么?”
巫师浑一幅狗仗人势的样子,又得意又仇恨的说道:“你杀的芹夫人和仲喜,乃是箕候之女和外孙,箕候让我问你,打算怎么求得他的宽恕?”
“噗!”
聂伤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宽恕?你以为你是谁?王室来了老子都不会求什么宽恕,你一个箕候算个`屁!”
“老东西之所以敢这么狂妄,就是在提醒我,我出身低贱,没资格和他平起平坐!竟然这样羞辱我,混蛋东西!”
箕候的傲慢彻底激怒了聂伤,他的脸上再也装不出笑容了,脸色冷酷的看着巫师浑,沉声道:“箕国在哪?”
巫师浑看到聂伤被激怒了,心里很是痛快,正冷笑时,猛然听到他这样问,不禁愕然道:“你、你连箕国在哪都不知道?”
聂伤冷哼一声道:“小小箕国,不值一提,我何必知道。”
他朝女秧一招手,女秧迅速把地图拿来,在他面前展开,然后狠狠的瞪着巫师浑。
巫师浑见到前候主之女,神情有些复杂,没有和女秧对视,直接把目光放到聂伤摊开的地图上。
他看了一会,指着斗耆国东南方的一个位置说道:“这里,就是箕国。”
聂伤附身过去,仔细一看,那里的确有个方国,地图上标的是诸国。其国建在一小片平原上周围也都是山,地理位置比斗耆国还偏僻。
想来是自己收集的信息出现了错误,他也没有再纠结。再看箕国周边,已经深入到夷人之中了,周围的方国很少,而且距离都很远,其中一个是逢国。
“嗯。”
看到逢国,聂伤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逢国是女秧的母国,箕国是芹夫人的母国,两者偏偏是邻国。难道说,她们两方的仇视,不只是宫斗,还有母国的仇怨在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抬头看向巫师浑,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笑意:“呵呵,我正愁没有打劫目标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巫师浑被他诡异的眼神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怒极而笑,准备杀人呢,急忙往后就滚。
“额……”
聂伤也被巫师浑的举动搞蒙了,怎么突然间打滚呢,羊角风发作了?
“浑巫师,你这是作作甚?”
巫师浑翻了起来,见聂伤没有动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尬尴的整了整衣襟,红着脸说道:“我、我……我有疾,突然头晕,所以……”
“咳咳!”
他大声咳了两下,急忙回到正题,喝问道:“聂伤,我正等你回复箕候。”
聂伤现在看他就像看一只大肥羊,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惊跑了这只肥羊。
他没敢立即回话,又探问道:“我怎么才能得到宽恕?若是不想求宽恕呢?”
巫师浑冷哼道:“想要得到箕候的宽恕,交出一半财物和人口即可。若是不同意,哼哼,箕候已经联络和另外三家方国,到时候,大军一至,必然覆灭你斗耆国,抓住你让你继续做贱奴!”
“这是故意找碴揍我呢?”
聂伤又气又高兴,气的是对方欺人太甚,高兴的是,箕国如果来攻打自己,正好免除了自己出兵的麻烦。
“鱼要自己上钩,千万不能吓走了他们。”
他心中急急思索着对策,总算想到了合适的应对态度,于是便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表情,语气发虚的喝道:“交出一半人口财物,绝对、绝对不行!”
聂伤指着巫师浑,手指略微颤抖的喝道:“告诉你那箕候,我斗耆国宁可亡国,也不会这样做!我们虽然打不过四国联军,但是、但是……”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也变调了,尖叫道:“他敢来打我,我聂伤就和他拼命!”
“呵呵呵呵。”
巫师浑见对方明明吓的要死,还装作凶狠的样子,不禁好笑,看向聂伤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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