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道:“是有一些想法。逢候你熟悉地形和亚丑人,我正打算向你求教。”
二人来到地图边,聂伤指点了一番之后,说道:“此地隔河,对面林子又密,大军拥挤,不便攻击。不如我兵分几路,分头进击。逢候以为如何?”
逢确仔细看了一会地图,说道:“此图制作的甚是准确,行军作战极为有用,不知是贵军哪位高人所作?”
聂伤笑道:“是我根据斥候和当地人的描述,随意乱画的,逢候见笑了。”
逢确惊讶的瞪着他,直叹道:“聂侯真乃奇才也!”
聂伤忙摆手自谦:“不敢当,逢候若是喜欢,伤可以将绘图之术,授予你所重之人。”
“好好,一言为定。”
逢确笑了笑,收起笑容,正色道:“聂侯说言甚是,应该分兵进击。不过,用不着分几路,那样的话,有可能被发现,被各个击破,我们分两路即可。”
他指着地图,解说道:“我看过了,亚丑主力,全在当面,后方极度空虚。我方只要分出一军,从侧面绕到亚丑腹地,就能将之巢穴轻易摧毁,再前后夹击,亚丑军必然崩溃。”
“有好几条道路可以绕过亚丑军,我以为,最东边这条路最好。此路和亚丑军之间隔着一座小山,可以隐蔽我军动向。即便途中被亚丑人发现,他们来回报信,还要翻山而来,也来不及阻挡我军。”
聂伤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听完建议,点头道:“逢候果然是沙场老将,此策可行。”
他抬头望着逢确,面带歉意道:“逢侯年纪大了,我年轻,此事又是因我而起,本来应该由我去包抄后路。可是,征夷大军的全部辎重都在我手上,伤实在不敢动身远行,还望逢候见谅。”
逢确脸皮一抽,牵强笑道:“哈哈哈,我刚过四十,正值壮年,也不老嘛。你不熟悉道路,还是我去最好。”
聂伤迟疑道:“逢侯乃一国之主,万一有个闪失……不如另派可靠将领带兵前去。”
逢确嗤笑道:“我打了二十多年的仗,还能栽在亚丑人手里不成?有两千精锐在手,就算被亚丑人伏击又如何?那些野商人能奈我何?最多无功而返而已。”
“聂侯放心,我会小心的。倒是你这里,千万要提高警惕,不要贸然进击,以免辎重出了意外。”
他见聂伤有轻视自己之意,很是不快,反刺了一句,使劲一拱手,昂然而去。
“嘿嘿嘿嘿。”
聂伤看着他踌躇满志的背影,摸着八字胡冷笑起来。
……
却说逢确在营里虚布旗帜,后半夜带领大军悄悄出营,往东方疾行。
当晚天色黑暗,所幸是在平原大路上行军,走路倒也不是很困难。
两千大军摸黑赶路,赶出二十几里地,总算到了一座高地后面。这里能遮挡住亚丑人的视线,可以点起火把照明。
有了光亮之后,队伍的前进速度快了许多。一直走了半夜,总算在拂晓时分到达了那座山下。
到了此处之后,战事算是胜了大半。因为前方就是亚丑人毫无防备的腹地,哪怕亚丑人全部人马在此,在失去了地形优势之后,也无法战胜逢国军队。
逢确松了一口气,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逢军士卒夜行四十里,都累的够呛,得令之后,连草窝都懒得弄,直接就倒在路边睡下了。
逢确坐在一辆轻便战车上,就着冷酒啃肉干,心里估算着时间和士卒的体力状况:“休息一个半时辰,正好在天明日暖时发起进攻。亚丑人的……”
“呜……”
周围林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心的号角声。
逢确大惊,一下扔了酒食站了起来,朝四处看去,只见林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很多黑影。
“我……竟然真的被伏击了!”
他暗叫晦气,但也不是很慌。
就像他之前对聂伤所说,他不怕亚丑人的伏击。亚丑人战力本就不如逢国士兵,还要分兵防备留守的斗耆国人,能有多少人伏击他们?
虽然不怕,但还是很倒霉,因为这证明亚丑人已经有准备了。
眼前之敌肯定是来拖延时间的,好让家里的老弱妇孺赶紧带着粮食物资逃走。
若不能摧毁亚丑人的老巢,他这趟包抄就没什么效果了。虽然还是能击败亚丑人,但却没能重创对方,亚丑人逃入山林之后还可以卷土重来。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
逢确恼火不已,狠狠踢了车栏一脚,命令军队立刻列阵迎敌。
逢军士兵的素质比亚丑人高的多,稍微慌乱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在不太宽阔的林间道路上摆出了一长串百人小阵。
“杀!”
亚丑人大吼起来,大群大群的冲出林子,向逢军阵地发起了无畏的冲锋。
“杀!”
逢军士兵也一起怒吼,围绕着战车紧密排列,奋勇反击。
双方恶战在一起,喊杀声惊天动地。
逢确和卫队在空阔处结阵,还有三个小阵保护着外围。
“好多的青壮?”
他冷静的观察着敌情,感觉有些不妙。
看了一会之后,发现亚丑人从林中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好像没完没了一般。
“怎么这么多人?不对劲!”
逢确越看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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