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豹!”忽然一声惊喝,如平地惊雷,一道人影冲入台上,一拳便他攻去。
潘豹微惊,来者甚猛,只得抛下钟里,双臂护在身前。嘭地一声,两人各退一步,不分上下。
“哒,哪里来的黑小子。”潘豹当即一喝,见来人是何人脸黑的少年,待仔细一瞧,恍然冷笑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杨七郎啊。”
一听杨七郎,旁人纷纷如见救星,盼着杨家人出手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潘豹。
杨希瞧了一眼地上的钟里,大叫一声,扑上前大叫:“钟大哥,钟大哥,你怎么了?”却见他毫无反应,双手下垂,但见手腕处暗红鼓胀,已明情况,抬头目眦欲裂,喝道:“潘豹,你好恨的心,竟折了我钟大哥的双臂。”潘豹冷笑道:“是他自不量力,上来打擂,既然技不如人,就该有如此下场。”
“混账!”杨七郎怒火冲天,欲要上前厮打,但随即想到钟里,心想:“钟大哥双手已断,须先救他,接回断骨。”此时有好心人道:“七少爷,这位好汉我们送他去医馆,你定要给大伙报仇啊。”杨七郎一瞧,是军中同袍,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将钟里交给他们。
“杨七郎!”潘仁美在二楼怒喝道:“你上擂台来作甚?”他刚才一瞧是杨希,心里咯噔一下,都说杨继业这七个儿子武艺超群,尤其是这黑小子,力气巨大无比,生怕儿子不是对手,这才喝斥阻止。
“干什么?”杨希怒道:“我来打擂,还能干什么。”潘仁美一听,嘴角上扬,道:“你来打擂?杨七郎,你可知道,这是皇上亲自下旨,再此摆擂,胜者可得讨逆先锋。”杨希道:“我知道。那我前来打擂,有何不可?”
“你……”潘仁美见他如此无礼,道:“皇上有令,你们杨家不得打擂。你如今上台,就是有违圣令,我劝你乖乖退下,少管闲事,不然我便参你杨家一本,告你大逆不道之罪。”
杨希不惧反而笑道:“嘿嘿,潘国丈,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不成。这皇榜上可是说不论身份,都可打擂,为何现在又说我杨家不能打?到底是谁欺君,是谁大逆不道。”
潘仁美顿时语塞,竟无法反驳。当初在大殿上,皇上赵光义是说在朝百官公子不能打擂,但这皇榜可不能这么写,免得让百姓生出疑惑,以为皇上偏袒潘家。朝廷百官也心照不宣,叮嘱家中儿子不要打擂。可偏偏这杨希竟敢出头,反倒是让潘仁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旁的上官飞却小声道:“大人,既然杨七郎敢来打擂,可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潘仁美登时醒悟,心想:“我一直想找杨家麻烦,没想到他这个莽撞的儿子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一起收拾了。”但又想了想,“豹儿虽武艺超群,但这杨七郎也是一员猛将,不知能敌否?”
此时人群中一片喧哗,纷纷议论。
“难怪,这次比武夺帅,那些军侯之后都没来,原来是早就内定潘国丈之子。”
“哼,说是皇恩浩荡,却被潘家暗地操作,真替那些打擂的英雄不值得。”
“呸,黑幕!”
这议论声四起,潘仁美难以制止,如今是骑虎难下。潘豹听得他们所言,心不痛快,想着:“我就说那些王爷的儿子都不来,原来都是爹暗中安排,让我轻松取胜。”他素来争强好胜,不想依靠家中势力,当即道:“杨七郎,既然上了擂台,就该一决胜负。不打败你们杨家,我这个先锋也不能服众。”
杨希捏了捏拳头,咔咔直响,双目迸怒,道:“好,我正要替钟大哥报仇呢。”
众人一听,齐齐喝彩,终于有人教训这个潘豹了。杨希恼怒他手段毒辣,怒喝挥拳,朝潘豹攻来。
这一拳气势汹汹,勇往直前,正是“太祖长拳”中的“冲锋陷阵”。他这几年来得凌楚瑜指点,武艺突飞猛进,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蛮力的小子。潘豹见势,倒吸一口凉气,酒醒了大半,举起左臂错来对手来拳,右拳跟进,直轰胸口。
杨希“咦”了一声,看出潘豹此招跟自己如出一辙,黑脸登时如铁,较劲道:“来得好。”左拳一抬,赫然是“冲锋陷阵”。
两人拳头一碰,嘭地一声,潘豹手臂咯吱做响,身体一晃,连退数步。他满脸惊骇,他是蓄力一击,而对手是仓惶挥拳,这力道竟比自己还重,不由重新审视这个黑脸小子。
杨希一拳得手,但手指骨也隐隐作痛,心里暗想:“潘豹这个小子还有些能耐。”
台下众人瞧着杨七郎挫败潘豹,纷纷喝彩。杨希听得意地飘飘然,而潘豹则是怒火中烧。
潘豹深提一口气,抢出三步,双掌齐拍,势如惊涛,朝对手小腹打去。他自幼练习铁布衫,不仅身体如铁,双手更是势大力沉,这一拍,有些破石之势,台下众人不禁替杨七郎担忧起来。
“惊涛拍岸!”杨希叫出他招式名称,双臂一抬,赫然以同样招式打去。两人年龄相仿,又同时精通“太祖长拳”,便暗暗较上劲来,以同样招式互搏,定要以此分出胜负。
一时间,二人以相同招式对攻,拳掌相撞,轰隆直响,全无虚招,旁人都感到那股碰撞出来气势非比寻常,心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骨头定寸寸断裂,不由心惊肉跳。而对搏两人更是目露凶光,丝毫不肯退让,一拳快过一拳,一拳重过一拳,只听得手臂咯吱直响,指骨发疼,仍是不肯停歇。
这潘豹有铁布衫,疼痛比对手会轻很多,但杨希力气比他强,一时间竟有些吃不消。他脸色泛红,血气翻涌,全凭牙关紧咬,才使得真气不散。
这铁布衫功夫全靠体内真气凝聚,若真气一泄,铁布衫立马成为烂衣服。潘豹深知窍门,故而竭力抵抗。但对手这力气实在惊人,竟可凭借一己之力压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杨希暗暗不服,就想着自己力大无穷,何必畏惧这潘豹。但心头猛然炸醒,想起凌楚瑜曾说过潘豹这门“铁布衫”武功,心想:“难怪了,我说他力气会如此大,那我便将你这口真气打散,让你成破烂衣衫。”
他下定决心,用尽全身力气打来,这“太祖长拳”乃勇猛之武功,气势为先,势头一断,便无力再进。杨希天生神力,勇猛过人,这势头渐起,打得潘豹有些吃力。而周围人纷纷喝彩,更是让潘豹怒不可遏。
“呀!”潘豹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双拳并在一处,朝杨希胸口打去。岂不知他这大叫,真气一泄,这铁布衫顿时撤去。杨希一瞧,嘿嘿一笑,也双拳直送,嘭一声巨响,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潘豹惨叫,双臂一分,软绵无力,已是断裂。
本来比武点到即止,但杨希恼怒他出手狠辣,而且刚才于其对攻,兴致盎然,怒气上头,已然是收不住,当即抢出三步,跟上去连挥三拳,打在潘豹胸口。
潘豹已无反抗之力,挨了三拳,呕血三尺,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豹儿!”在二楼的潘仁美惊呼一声,手慌脚乱地往楼下冲。上官飞瞧了更是一股寒气从心头冒起,直接从二楼飞身下去,喝道:“大胆!”
杨希刚全力打了三拳,泄了恨,心头舒坦,但闻头顶生风,不由他想,马步站稳,双臂一抬,嘭地一声,脚下木板嘎吱碎裂,露出一个窟窿,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他骂骂咧咧爬了上去,只见潘仁美已到擂台,抱着他的儿子,轻轻摇晃道:“豹儿,豹儿……”潘豹没有反应,他伸手颤颤巍巍地碰其鼻息,忽悲痛道:“豹儿啊,你怎么就死了。”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杨希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仿佛掉落冰窟窿,浑身发颤。潘仁美怒火中烧,瞪着杨希道:“你竟然杀了我儿子,我定要启奏皇上,让你杨家满门抄斩。”
杨希年纪尚轻,杀了人后是惊慌失措,而且杀的还是皇帝的小舅子,但听潘仁美要启奏皇上,更是双腿打结,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官飞道:“我先拿杀了此人,为潘衙内报仇。”说罢冲上前,抬手下劈,拍向杨希头顶。
此时杨希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哪里反应得过来,直呼:“我完了!”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人闪了出来,拍向上官飞面门。
上官飞心知若不躲,即便是杀了杨希,自己也难逃厄运,急忙后掠,拍出一掌。嘭地一声,只觉得来者掌力浑厚,连绵不绝。他身躯一震,已被击退一丈之远,稳住后怒道:“凌楚瑜,你想犯上作乱吗?”喜欢侠骨照银枪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侠骨照银枪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