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莲？这什么意思？”
公孙和泰盯着盒子里那只雪莲，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相反，他身旁的秦吟霜，表情却有些不大对头，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慌张。
没见过是吗？
没见过就对了！
“二妹妹，你可认得这个东西？”秦飞雨似笑非笑地将矛头转向了秦吟霜。
师父没见过的东西，徒弟可未必哦……
秦吟霜抬头看着她，拢在袖中的手暗暗攥紧：“小妹不知。”
不知？
“不应该吧二妹妹，好歹你也是公孙盟主的爱徒呀，该不会连天山雪莲这种药材都不认识吧？公孙盟主，看样子，你这个师父当得不太称职哦。”
废话，天山雪莲她当然认识。
况且这株雪莲还是她……
她奇怪的是，秦飞雨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多谢大姐指点，小妹学识浅薄，天分也有限，此事与师父他老人家无关，是小妹的过错，小妹回去，定会勤加钻研，争取不给师父他老人家丢脸的。”
尽管心中一肚子的疑惑与不解，但秦吟霜仍旧努力装作淡定自若的样子，就是掌心被她自己的指甲刺得有些痛。
秦飞雨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忍不住赞叹道：“二妹妹，做姐姐的，真是不得不夸你一句，论装傻充愣，你认第二，这天底下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大姐何出此言？”
还装傻，还装傻！
“庆仁殿的冯嬷嬷亲口告诉我，这株雪莲，是你送给太后的，你现在告诉我说，你不认得？这不是装傻充愣是什么！”
秦飞雨前一刻还盈满笑意的眸子，忽然变得一片冰冷，就好似隆冬中的深湖，冰冻又幽深。
秦吟霜真切感受到了那迎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咽了口唾沫，犹自强撑道：“原来姐姐说的是这个，抱歉，妹妹最近记性不太好，还真忘记有这么回事了。”
忘了？
在太后面前卖乖讨巧这样的事，她会忘？
“既然二妹妹忘了，那做姐姐的就好好提醒你一下，这株雪莲，是上回你跟六皇子一起进宫的时候，当面进献给她老人家的。二妹妹不记得，乖侄儿，你总该记得吧？”
秦飞雨转头看向坐在左下方的君明凡，笑意清浅，眸光犀利，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芙儿顺势捧着盒子走到君明凡面前站定。
堂上各人谁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恐怕就要跟这师徒俩一起共沉沦喽……
君明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其实，芙儿刚捧出盒子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
不错，盒中的雪莲，的确是秦吟霜送给他皇祖母的。
当时他也在场，看得真真切切的。
秦吟霜还说，这雪莲是她千辛万苦寻来，专门送给皇祖母补身子用的。
那时候他还觉得秦吟霜懂事乖巧，娴静大方，将来定会是他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