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谁知道?仓库钥匙是你保管的,嫁妆的事也是你一手操办。你不知道,那难不成我知道吗!”
秦怀远是真被气得不轻,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哆嗦了。
秦飞雨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嬷嬷,二人的眼中尽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事情闹成这样,秦怀远是万万都不可能护着洪氏。
看吧,跟洪氏这个大夫人比起来,秦怀远更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名声和爵位。
这就好办了……
“国公大人,您也别动气,我瞧着国公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知情,未免冤枉了好人,不如让老奴来问两句?”
洪氏满肚子冤屈无处发泄,幸好这时候冯嬷嬷说话了。
像冯嬷嬷这样老油条,是非曲直,她问两句,自然就清楚了。
怕就怕她存心偏袒,故意要把人往死里整,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洪氏刚刚放回肚子里头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国公夫人,国公爷方才说,大小姐的嫁妆是您一手操办的,可有此事?”
“有。”
她是正房夫人,女孩子们的嫁妆,自然都是她来操办的。
“那不知,国公夫人都给大小姐置办了些什么样的嫁妆,可否拿出来,让老奴瞧上一瞧?”
冯嬷嬷一下子就问到要害了。
刚才还理直气壮满口冤枉的洪氏,一下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张口结舌,好半天了,就憋出一个字:“这……”。
这什么这!
她不是置办了吗?那就拿出来给大家都瞧瞧啊。
秦飞雨也很想知道,她这位视财如命的继母,都给她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
“去,到国公夫人的院子里,把她给大小姐准备的嫁妆,都给我拿过来。”冯嬷嬷见洪氏半天都不肯使唤人去拿,便吩咐自己身边的宫女去跑一趟。
这下洪氏想拦都没办法拦了。
没过一会儿,宫女们便捧着几只破烂的匣子回来了。
打开一瞧,里面放着一堆颜色艳俗,款式过时的钗环首饰,有些上头还结了灰。
除此之外,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
看质量,估摸着是价格不菲,但秦飞雨依稀记得,好像在库房的角落里看到过这几匹布。
当时芙儿还告诉她,那些布泡了水,还被蚂蚁被蛀了,洪氏正打算分给后厨那些烧火的老妈子,让她们拿回家去给孩子裁衣服穿呢。
来送给烧火老妈子的布料都给掏出来了,洪氏这还真是下血本了。
“你,把布展开。”秦飞雨指着那名抱着布匹的宫女,命她将布展开。
宫女照做之后,秦飞雨噗嗤一下就乐了。
合着就裹在外头那一层是好的呀……
“哎呦,还真是多谢洪姨娘了,这么大的手笔,我真是受之有愧呀!”秦飞雨边说边看向面色尴尬的秦怀远。
怎么样父亲,开心不,高兴不?
你找的这个夫人,可真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呢!
秦怀远也不是瞎子,那布上一个洞接着一个洞,大大小小,不知道被耗子蚂蚁啃过多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