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洒愣了下,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应下。
“学生……学生知道了!”
发觉自己的声音又软了下去,忙及时纠正,耿直笨拙的有些逗趣儿。
常乐哈哈笑了两声,起身伸了个懒腰,又问,“你等我干什么?”
“学、学生……要锁门。”何洒犹豫地说出口。
“……”常乐瞧着他哭笑不得,“我不是说了我锁门吗?你这还怕我连门都不锁了?”
何洒忙摇了摇头,紧张道:“不、不是。”
“行了,走罢,好让你锁门。”
常乐将桌子上的东西简单的归置了一下,起身出门,却是站在门口等着他锁门。
就这么等着,何洒居然都紧张的半天才把门给锁上,转身就满是惶恐地看着她。
“常、常典客……”
你怎么还不走?
常乐挥了下袖子,“走罢。”
“啊?”
何洒眼神瞬间呆滞,他理解了常乐的意图,是要让他跟着一起离开,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这个提议,两只脚就跟灌了铅似的,甚至已经扎根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天上月儿明亮,夜风轻轻吹拂着,带着森森冷意。
常乐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臂看他,“你干嘛呢?这是鬼上身了,还是不打算走?”
“常、常典客您先走,学生还有事……”
“有什么事?”
“学、学生要……”
结巴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常乐噗嗤一声轻笑,佯装恼怒,“没事就赶紧走,要不然本官当真生气了。”
无奈,何洒只好赶忙走上去。
常乐见他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身侧,无奈道:“何洒,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洒脱?瞧见我跟瞧见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常典客您这时候就别老是提鬼了……”
何洒无奈提醒。
这大概就是拥有护身符的底气,全城上下都惶恐的话,听不得一句跟鬼有关的话,这位还能拿它打趣儿,真是过分了。
幸好常乐也没继续开玩笑,自是坦然地大摇大摆出了鸿胪寺。
两人终于要分别,何洒瞧着停在门口的马车,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谁知,常乐转过头来,“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何洒忙鞠躬回话,“学生不敢劳烦典客,自己回去便成。”
见她不打算放弃,便又找了个理由。
“常典客到底是位女子,孤男寡女共处难免遭人非议,学生不敢损了典客的名声。”
常乐瞄了眼驾车的马夫,还有跟随的侍卫们,明摆地是说“哪里是孤男寡女”,说这种话才容易让人误会。
但见他执意,就也不再为难。
“罢了,只是害你留到这夜深,怕你担心,你若是不怕那便自己走罢,明天见。”
常乐朝他摆了摆手,上了马车,临要进车厢又回身问他,“当真不用本官送你?”
“多谢常典客好意,您路上小心。”何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见状,常乐直接进了车厢。
马车缓缓地往宫城行驶去。
圭都城向来喧闹的不分昼夜,如今因着鬼魅作祟,一些小店小户早早地关了门,门口点着通亮的灯笼。
虽说大楼馆肆还是红红火火的,但整体的氛围到底还是清冷了些。
巡城的士兵来来往往,比昨日的还多,刀甲环响,步伐沉稳,一双双厉目严谨地盯着周围的每一寸。
兀地,外面漆黑的街道突然通亮,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找快找!”
常乐好奇地打起帘子往外看,发现并不是京畿兵营里的人,看他们的服色好像是谁家的私卫。
这城中能养私卫的人并不多,也就王公贵族才行。
“赵侍卫。”
走在最前面的侍卫闻听,返回来。
“常典客有什么吩咐?”
“这外面是在找什么呢?”常乐拧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丢了?”
赵侍卫点头,“常典客还真是说准了,是镇国公府上的孙夫人丢了。”
常乐大惊,拍了拍车厢,让马车停下,匆匆忙忙的下了马车,瞧着易家的护卫冲入一条条巷子里四处搜寻。
冯灵娥怎么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