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还真是厉害啊,我们找了几天的人就被她这么简单的找到了,你说她是不是什么福星下凡啊?”
“我看跟福星差不多了,起码是那些妖人的灾星。那么简单的陷阱江番都能上钩,他不是被灾星迷了眼是什么?”
“听说这江番是自己走火入魔死的,这常乐什么本事都没有,连长春道长的护身符都没拿,竟是毫发无损地解决了那江番,还真是诡妙的很。”
“要不然能是八归子的贵人?看来都是我们之前小瞧了她。”
“……”
道士们七嘴八舌的闲聊,由此来转移劳累一晚上的疲惫。
站在门口的九堂听得一清二楚,双手不安分地握紧了松开又握紧,表现了本人的心情杂乱与纠结。
此次事件确实表明了常乐的不俗。
或许常乐本就是无辜的,身为道士若真要除妖卫道,那也是要针对她身边的那个妖孽。
沉着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
定然是因着常乐庇佑,这妖孽才能安然无恙地藏在红宝石中,连三清尊神都放了他一码,师父也才会视若无睹。
“常乐不过小小的一个弱女子,都比咱们的二师兄有用。她要是个男子,师父肯定要收她为弟子,这玄灵观他日肯定也是她的。”
嘲讽的声音尖锐刺耳。
九堂不必回头,光从声音都能判断出是昨日就讽刺过他的道士昭祥。
火把的光亮无风跳跃,投在墙上的影子变幻诡异。
外面有火光顺着凹凸不平的潮湿地面漫延过来,接着面前就出现了个穿着盔甲的魁梧男人。
正是石来善。
“九堂道长,你这是处理完了?”
说闲话的道士立马噤声。
“大将军。”九堂道长客气行礼,“大将军如何亲自下来了?”
“来看看情况。”石来善眼中露着不明意味的笑意,“辛苦了几日都没有半点进展,一个军营的人,加上你我和丞相,都不如人家常典客一个人能耐,再不做些打杂的,岂不是故意让陛下生气?”
九堂勉强扯了个笑容,极为难看。
这当真是件极不光彩的事实,现在全城都在夸奖司伯言和常乐,贬低一众军兵和他们玄灵观,他们再不甘也只能忍着
“不过这常典客也确实非寻常人,你我也不必太过自惭形秽。”
明显的话里有话。
九堂眼睛珠子一转,便意识到话里的含义。
发现他的心领神会,石来善扫了眼左右,“九堂道长辛苦了,待本将军视察罢,你我当要共饮几杯好好休息休息。”
闻听,九堂道长行礼道:“大将军辛苦了。”
……
石来善和九堂两人相约离开地下暗道,从一处枯井上去,去了惯常的地方——云香酒楼。
依旧是李一瑞带人在左右包间守着,说是同样饮酒犒赏,其实是为了防止左右有人偷听。
一席酒菜上来,门一关便无人打扰。
石来善先邀请九堂喝了两杯,这才开口。
“那两个人招了。”
九堂心下一陡,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十里和无泽被抓走之后,他便再未见过,大将军没传信他也就等着。
这么些时日过去,也猜的出来他们二人定然是打死未招。
熬了这么些日子的酷刑,竟是突然找了,不知这大将军是用了什么狠毒的手段。
“不愧是大将军,不知大将军用了什么法子?”
“此事你便不用知道了。”石来善笑了笑,并不想暴露玉恪的存在。
九堂挑眉,又问,“那不知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该招的都招了。”石来善一双鹰眼般的厉目紧紧地盯着他,嘴角挂着得胜者的狞笑,“这常乐可不是常人。”
“此事怕是整个大氏人都看出来了。”九堂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石来善轻笑一声。
“没错,这件事她确实是瞒不住了,也早就暴露了。”
“但是她到底是怎么不凡没人知道,九堂道长可是听说过这等奇事?江北怪志中的沧县女。”
闻听,九堂意味深长地抬眼看向他,不急不缓道:“江北怪志沧县女,坠崖而亡,棺中复生,言行举止怪异不同寻常,实乃蓬莱仙人附身为其报夙愿。”
这是江北一带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
如此将故事一复述,再根据现在的谈论话题和人物一对照,凡事都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