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颤了下嘴唇,“是我!我恨你们,你们自私自利,害死了杜鹃,我要让你们……”
秀云还没扑过来,就被昌立方制住了。
“啊,放开我!放开我!”她神色癫狂。
“带下去!”
“是。”秀云叫嚷着被拖了下去。
“来人,你们几个,去搜查淑妃宫殿。”
“是。”
司伯言握紧常乐,无言的安慰她,当时那杜鹃自杀而亡,没想到她那表姐却……
“常乐。”
“嗯,走,我送你回宫。”
————
是夜,司伯言站在荣方宫大殿前的台阶上,眼眸深沉,望着无边的黑夜。
秀云居然装死逃了!
司伯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皇上,搜遍了内宫,没有找到秀云。”昌立方拱手道。
司伯言神色微变,目光看向昌立方,“顺宁宫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上,并无动静,不过在顺宁宫偏殿,发现了一盆云秀送给小宫女的花。”
司伯言怔了下,“常乐如何?”
“回皇上,良妃娘娘安好,已经叫御医过来诊过脉了,没有问题。”
“金刀,他们在何处?”
“回皇上,他们全都在顺宁宫外守着良妃娘娘。”昌立方道。
司伯言闻言,颔首,“再去搜秀云下落,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一刻钟后,冷宫前,昌立方护在司伯言身前,一脚踹开冷宫门,就见冷宫内火光冲天,秀云站在火光前,撒着手中的纸钱。
满天纸钱飘洒,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笑得凄婉:“皇上,你终于来看我了!”
司伯言未开口,昌立方大喝,“秀云,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秀云却不看他,只盯着司伯言,嘴角咧开,呵呵地笑着,“你又要骗我了!”
要不是想知道秀云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司伯言早就转身走了,有功夫听这个疯女人的话,还不如去陪常乐。
看见司伯言的脸色,昌立方口气严厉了几分,“秀云,别装疯卖傻,说!药是从哪里来的?!何人给你的?”
秀云眼神黑幽幽的,嘴唇张张合合,“你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司伯言皱眉不语。
秀云好似被激怒了似的,忽地大声笑了起来,“就是你!哈哈,司伯言,你这个骗子,你到现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司伯言眉头一跳,“朕给你的?你到底是谁?”
秀云指着她自己神神叨叨道:“哦,你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我告诉你,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将她们全都杀了,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秀云双眼射出一抹恨意,整个人如同疯魔似的,嘴里絮絮叨叨。
司伯言盯着秀云瞧了许久,也没寻到记忆中的一点印象,他沉了脸,眼神有些冷,回头瞥了一眼昌立方。
得到指令,昌立方正准备带人前去捉拿秀云时,秀云竟然红着眼眶飞快的拿出一个火折子。
下一秒,前方火势大增,原来这秀云竟然站在一堆火油之中,她的身影很快就被大火吞没。
司伯言等一众人站在冷宫门口,面无表情,身旁有宫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守卫们匆匆忙忙,拿着桶提水灭火,但是火势太大,等到扑灭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常乐睡眼朦胧之际,忽地察觉到床边坐了个人,“嗯?”
她吓得正要坐起来,却听到熟悉的一声,“吓着你了?”
常乐睁开眼,就见司伯言坐在她的床头。
他眼中有红血丝。
常乐心疼道:“你一夜没睡?”
“嗯”
常乐一怔,很快追问:“宫中又出事了?”
司伯言点头,“秀云死了。”
“啊?”
“她点了冷宫一角,火势太大,没有救回来。”司伯言垂眸道,一夜未睡的他,脸上多了些疲倦。
常乐见状,不再追问,让开些位置,道:“要不要上来缓缓?”
“好。”
二人躺在床上,等常乐再醒过来,床上一半的位置空空的,司伯言早就走了。
她一起床就听到了些消息,在淑妃的清宁宫搜出了许多花盆中藏着的药包,此事证明是秀云所做,不过现在秀云死了,她身后的人也抓不出来了。
淑妃因为此事,虽然无错,却也不得不背一个识人不清的罪责,禁足半月,罚月例半年。
玉嫔因为此事深受牵连,卧病在床休养。
一时间,后宫内彻底沉寂了下来,再无半点波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六月初。
常乐这几日一点儿不好过,因为怀孕而体热,但季太医令又不许她用冰,这几日,她夜夜热得清醒过来,连司伯言都被嫌弃了。
“小蜻蜓,热。”
“哎。”小蜻蜓手中帕子一下擦上她脸,扇着凉风送来。
常乐坐在美人榻上,肚子又圆了一圈。
她额头汗珠直冒,身上仅穿薄纱做的衣裙,也挡不住炙热的暑气。
“不行,小蜻蜓吩咐人准备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