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鹿几下吃了馒头,噎得直打嗝儿。继续生火,等火燃起来,他见雨也差不多停了,拿起门后的杆子出去打山楂,树上已不剩多少了,打了好几下,倒是掉下不少冰锥儿。从雪地里捡回几颗又干又小的,祁鹿揣着回到房里。摘梗洗好,学着福福的样子切开挑出核,等他挑完后,还能看得就只能不到五个了。
祁鹿左右看看又没有糯米,就把昨天剩的一点干饭糊进去,弄的两手黏糊糊。还好上次还剩些签子,串上后着实不大好看,不过谁也不能说这不是糖葫芦吧……哦对还有糖。
祁鹿在灶台找了半天才找到糖罐儿,然后抱着认真思索,他自问自己是不会熬糖的,糖罐儿里的糖也不多了,万一熬坏了,以福福那个节俭的劲头肯定要追杀自己,他想了又想,突然有了主意,烧了些热水,把糖葫芦丢进去蘸湿,然后拿出一小块儿粗糖用擀面杖压碎,拿湿的糖葫芦在上面滚一圈,立刻沾了一层糖粒。
祁鹿看着自己做的糖葫芦很自得,啧啧,他真是聪明,世人若都像他一样聪明,做糖葫芦早不用那么麻烦了。
举着做好的糖葫芦往楼上走,正好大娘走了下来,交代他好好照顾福福,祁鹿略点了下头,还是没挤出话。
到了楼上福福房里,见福福正磕着眼,祁鹿过去叫:“福福,吃不吃糖葫芦?”
福福迟缓地睁开眼,黑眼珠咕噜噜转着找着糖葫芦,祁鹿忙把手上的送过去,“那。”
福福眨眨眼,有些疑惑,可送到了嘴边,她还是张口咬了上去,糖粒扑簌簌的往下掉,祁鹿忙用手接着。
福福皱了皱眉,咽下后有些惆怅,果然病了不好受,吃东西都吃不出原有的美味了。
吃了两个,她就把半张脸缩进被子,小声说:“先放着吧。”
祁鹿看出她不太喜欢,自己尝了一个,额,吃出了干山楂和剩饭的味道,他默默放下,轻声问:“还难受么?”
福福一半脸缩在被子里哼了一声,祁鹿伸手探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赶紧又拿毛巾敷上,“你等着,我给你装个炭盆过来。”
这屋子太冷了,就算退了烧,晚上一定还会冻坏的,祁鹿想。
福福露出冻得发亮的鼻尖,“不行,房间太小,碳气散不出的。”
“那,你到楼下睡去?”祁鹿说。
福福咳了两声,“差不多的。”
祁鹿绷着脸四处看,这小房子,墙想必都冻透了,他记得在宫里,一到冬天地面都是暖的,因为地下烧着热炭,昼夜如此。每晚他睡觉前,都有专门的暖床宫女脱了衣服钻到他被子里,先将床褥暖热,然后他再进去睡。父皇母后奢靡,对他自然也百般宠爱,有些事情他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从没想过这其中的耗费是哪里来。亦或者,他心中也自认为自己生来不凡,就是要享受这种人上人的生活。
现在呢……说什么龙子凤孙,一遭落在这里,什么都不是了,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
“咳咳……”
福福又在咳了,祁鹿拿过毛巾摸了摸她的额头,立刻起身要去找孟先生。
结果这会儿书院里正挤了几个病孩子,哭的哭闹的闹,孟先生还病在床上,娘子忙着熬药打水根本腾不出手。听他说了情况,只说晚上再过去看福福。祁鹿看着屋子里仰头哭的小儿,只得退出来。
喜欢从前有头叫福福的猪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从前有头叫福福的猪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