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珍珍浑身颤抖,眼泪又从眼角滴落了下来。这次记得阮玉珠的话也没用了,她颤抖着手擦拭着眼泪,看着阮玉珠的目光仿佛是被逼到墙角的弱小动物一般。
而阮玉珠,就是那个逼迫她的恶人了。
阮玉珠抬起手正要说话,华珍珍却已经抢在了她的前面。“玉珠姑娘,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我也不敢跟玉珠姑娘争什么,只求玉珠姑娘能够给我一个容身之地,我就感恩戴德,来世变牛变马也要报答姑娘!”
华珍珍这么说着话,就颤巍巍地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阮玉珠的面前。
除了动不动就哭,华珍珍还动不动就会给人下跪。阮玉珠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一点。华珍珍这一跪,不仅阮玉珠吃惊,跟着华珍珍服侍的小丫头似乎也大吃了一惊。
那小丫头似乎是想扶住华珍珍,却根本没有来得及。她叫了一声姑娘,然后还飞快地抬起眼帘看了阮玉珠一眼。
那一眼中竟满含着怨恨。
这让一直没怎么注意她的阮玉珠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刚才阮玉珠已经听到心腹丫头的禀报,华珍珍没有坐车,也没有坐轿,似乎就是走来了。而且华珍珍身边也没带什么服侍的人,就只带了一个小丫头,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一个了。
华珍珍在安定侯府是有不少服侍的人,能够被她带到这里来的,自然是心腹中的心腹。
阮玉珠打量了小丫头一眼,然后就移开了视线。她对小丫头还有些印象,这丫头应该叫做小环,是对华珍珍最为忠心的丫头。那个时候,这小丫头就经常为华珍珍抱不平了。
这小丫头还是曾氏安排在华珍珍身边的。小环年纪虽小,却是安定侯府的家生子,一大家子还有亲戚们都在侯府内当差,身份虽低,但能量不小。
曾氏待华珍珍的好,越是细微之处才越是深刻。
小环跟来了,那么今天她和华珍珍之间的所有谈话和情形,会不会很快就会传到曾氏的耳中。
可那又怎么样呢,反正她又没有打算进安定侯府给曾氏做儿媳妇。曾氏如何看她,她大可不必在意。
阮玉珠再次打量华珍珍,不是她的心硬,而是前世已经看惯了华珍珍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她不明白,还真觉得华珍珍柔顺可怜。不过现在,她可不再那样看了。
“华姑娘,我不过问了你在安定侯府的身份?华姑娘为什么要如此作态?”
若非有前世的记忆,阮玉珠还真看不清楚华珍珍在安定侯府的身份。按理说,华珍珍应该算是向咏枫的屋里人。然而向咏枫的屋里人怎么会在安定侯府有那样的荣宠,又怎么会让曾氏对她那样另眼相看。
“玉珠姑娘一定要我说,我那就说。”华珍珍满面通红,似乎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又或者只是因为害羞。“我,我不过是向世子身边服侍的丫头。”
“若是向世子身边服侍的丫头都来找我,那我可不好开交了。我竟不知道,这爷们身边服侍的丫头,竟是华姑娘你这样的!”阮玉珠冷笑。
“阮大姑娘,你已经将珍珍姑娘逼迫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够吗?请姑娘你高抬贵手,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呢。”华珍珍身边服侍的小丫头突然开口说道。
“哦?”阮玉珠挑眉,目光在小丫头的面上慢慢扫过。“看来,安定侯府的丫头们,确实与众不同。”
“小环!”华珍珍连忙扯了扯小丫头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华珍珍又向阮玉珠解释,“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教导的不好。玉珠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安定侯府的丫头, 我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阮玉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