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段久别重逢的短暂会面,平嫣略显怅然地回到婉心宫,一言不发地伏在书案上,呆呆地看看眼前华乐谷送她的平容剑,又看看他提了字盖了王印画了山棘的折扇,不论凌栀问她什么,她都只是反复地蹙眉叹气,不应不答。
凌栀见状也不再徒劳地唤她,退出了房间。次日端着伺候洗漱的水盆进屋时,平嫣仍旧在案前,听到动静后睡眼惺忪地抬头。
“娘娘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凌栀将早膳放在一旁,问道。
平嫣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窗外,“天都亮了啊?我只不过在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那娘娘可想出了眉目?”
平嫣低着脑袋,缓缓摇了摇头。
“先洗漱吧。”
洗漱过后,平嫣又和平常一样,跟凌栀共进早膳。
“娘娘的脸颊有些红肿,还痛吗?”凌栀问。
平嫣摸了摸挨了巴掌的左脸,冷笑着说:“想不到这小蠢货还挺有劲儿,当时真给我打蒙了。”
“娘娘当时为何没躲开?”
“倒还真不是我不想躲开,她那一巴掌实在是来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料到她会直接在宏耀亭跟我动手,算是攻其不备,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吧。”平嫣说完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粥。
“难怪,我就说正常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伤到娘娘。听你们的对话,娘娘被刺杀过?”
“去年刚入宫不久的事,你看到她的反应了吗?气急败坏,慌乱地想要掩饰,是她没错了。我只知其他五位王妃皆出自高门,梁冬怡背后的梁家是什么境况啊?”
凌栀喝完了粥,左肘搭在桌上,认真地讲述:“坊间传闻,梁家世代从商,是麝城的大户人家。大概三十年前,梁承浩因为是家中庶子,不受待见,此人偏又心气儿甚高,十几岁就独自离开家族,外出闯荡,立誓不衣锦不还乡。那时候千兰正在扩军,他便来到昌都被编入了都衙军。多年后由武转文,一路高升,坐到了一阶官品的重臣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