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至少自己现在就很奇怪,明明相处时已经有些尴尬了,可一说到离开,还是会有几分不舍。
她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旁边就是河流,不远处还有座拱桥,街道上说不上行人如织,但绝对跟人烟稀少不挨边。
抛却了赶路的那段日子,这就是自己安稳生活了多日的地方。
不时会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轻松地开口回应,遇到年纪小一点的童儿,她还会把自己刚买来的酥糖分出去一些。
河间有不少的船只,多是游玩的人用来看景的,她闲着无事,就站在一棵大树下看水面上船来船往,顺便还可以纳凉。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分甘同味”吧。
刚想离去,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船刚从拱桥那边出来,乌篷船看起来有些陈旧,他穿得又是一身灰衣,明明在一众船只中并不显眼,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船行得极慢,他像众人一样,新奇地看向水中,船上有个小童,陪在他身边说着话,两人说了一会儿,就看到那小童拿了个斗笠递给他,他毫不犹豫戴上,还转过头去跟小童说话。
许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人齐齐笑弯了腰。
余筱影站在树下看着那小船慢慢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影子,她才从树下走开。
果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她沿着街道继续往回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胭脂铺子。
阿喜跟周妈都在前面铺子里,她看到阿喜后就把手中的酥糖递了过去,旁边的周妈笑道:“姑娘又乱花钱,净给阿喜买这么多吃的!”
“小孩子嘛,再过几年,等阿喜长成了大姑娘,你想让她这么吃她也不乐意了。”余筱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