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演了一场戏而已。
岳清欢只是他们掌握的众多人中的一个,这城中已经乱了套,无数人声称自己练就了长生不老药,无数人被拖去尝试药效,那些被拿来威胁他的人,最终依然是被拖到菜板上剁碎的牺牲品。
他手握着两枚烧得透亮的眼珠子,满牢房中弥漫着诡异的香气。
沾染这味道的人,迅速陷入幻觉,疯癫混乱致死,尸体被香料浸染,无法腐烂,慢慢脱水干瘪,宛如骷髅。
岳清欢将药量放到最大,只要打开牢门,一整个县衙都将浸淫在这等气味之中。
没有人是无辜的。
整座城,从长生不老药的传说流传开的那日起,就陷入了疯狂。
只是外面的人或许还活着吧。
接连数日不吃不喝,岳清欢也和骷髅并无多大差别,他缓步走上牢房的台阶,踩着差役的死尸走上去。太阳光重新淋在身上,岳清欢如获新生。
香气在这里淡了,察觉到牢房异动的差役们惊恐地看着他出现,在那股异香之下纷纷弃械。
“成功了。”岳清欢摊开手,亮出那两颗眼珠子,“带我去见他们。”
差役们将他迅速押解到别院,岳清欢认出这是曾经自己被带来说出药方的地方,然而此时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狼狈不堪,来不及收拾的种种秽物堆在院子里。空气中到处是腐烂的味道。
他跨进门槛,看到了同样狼狈的那位大人。
蟒袍抽了丝,看着像一头炸了毛的熊。太监苍白的脸上一块红一块白,听闻动静,转身来看岳清欢。
他的眼里也是一片充了血的红。
岳清欢瞥向房中狼藉,意外的看见了曾经医馆的大夫,还有判自己有罪的县令,始终贼眉鼠眼虚与委蛇的师爷。
他们都还活着,却活得没了人形。
县令看起来半死了,双臂拴起来吊在挂衣服用的架子上,身上的皮被剥了几块,伤口已经招了苍蝇。师爷趴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知道还能不能听见人说话了。而那位医馆的大夫,则惊恐地看着本该“死去”的岳清欢,捧着捣药的药杵和石臼掉在地上。
“大夫,您也在做长生不老药么?”岳清欢问道。
那医馆的大夫仓皇爬起来,太监抬脚将他踩住,抓起他的衣领提起来,抬手叫岳清欢:“拿你的药来!”
岳清欢抬起手臂。
芳香,逸散在空气中。
周围的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医馆的大夫也吱呀个不停,岳清欢才看到他张开的嘴里,没有了舌头。
老太监也蓦地松开了医馆大夫,抱头踉踉跄跄地撞翻了桌子,匍匐在地。
岳清欢俯身蹲在他的面前,抓起他的头发,将脑袋提起来。
“你想试试。”岳清欢掰开他的下巴,“那就试试吧。”
岳清欢将那颗眼珠子塞进老太监的嘴里,把手深深插进他的舌根,将丹药推进他的喉管。
老太监无能为力地挣扎着,咽下了丹药。
岳清欢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提着他肥厚沉重的身躯,拖到院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