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初月晚收拾好,云锦书也确定了可以面见真颂王的时辰,足够他们做准备。
“似乎真颂王也期待着我们。”云锦书道。
既然是要见君主,且是第一次会晤,就必须打扮得足够隆重。初月晚顶着一头的金玉脖子痛,想到还要顶上几个时辰,便连头都开始痛了。
云锦书看到她愁眉苦脸的,坐下给她捏脖子,了解到这种程度,简直是初月晚肚子里的蛔虫。
“不知道景郡王如何了。”初月晚惦记着。
“据说他已经转移到了皇宫里,若此话不假,再探一探,便可以得知他的位置。”云锦书让她放心,“若是真颂王不肯放人,我们便直接劫狱。”
初月晚佩服他:“小舅舅的计划一定是天衣无缝的~”
临行之前,初月晚又吃了一小碟打糕,并一只冻梨。其余的小菜都是腌制的,实在有些不合胃口,于是便没有吃了。
到了时辰,云锦书陪着她出来坐轿子,路途并不长,似乎绕了几个弯就到了。云锦书路上和她讲,真颂国大部分地区寒冷,且大多是山地,所以城池和皇宫都不大。
“听说真颂作为我们的属国也是分分合合。”初月晚道。
“是的,这个国家经常受到严寒的侵袭,边境的人时常进犯大皋的领土抢夺粮食。若是闹大了,两国的朝廷都无法调停,那便只能开战。”云锦书解释,“不过老百姓无奈之举,若是治标不治本,便无法解决这样的争端。”
“达沓和托玻也有这样的情况,大皋着实处在了一个得天独厚的位置呀。”初月晚感叹。
“大皋的江山都是十几代积累下来的,这样广博的土地和优渥的条件来之不易。”云锦书道,“可惜世上并不总有这样的好地方,有时候需要什么,只能用武力夺来。因而大皋周围的国家,无论表面上说得多么亲近友好,都依然是伺机在将大皋吞噬的。”
初月晚想起前世的那场大乱,外域的人不知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气,也是为了瓜分大皋而已。而师父却希望通过自己的力量,或是通过信仰,让天下归一。
若是普天之下唯有一个国度,调集力量以有余而补不足,或许争斗便会休止。
可是人真的能愿意将自己的“有余”去补他人的“不足”么?
天之道,不过是残酷的“损不足而奉有余”。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真颂国王庭的大殿。真颂王在此处设下了席位,左右宫人上前为他们侍坐。
初月晚坐下来时注意到这里奢华的装饰,地毯的精美不比大皋皇宫里的差,小案几也是镶金的,整个宫殿虽是不大,却极尽了繁复的装饰。
真颂王坐在正前方,是个清瘦的男子。看他的模样,年纪大约和父皇相差不多,但他头发大部分还是黑的,且由于没留几分胡子,更显年轻一些。
真颂王也端详着这两位年轻人。
之前听说大皋来的是这二位时,他也去命人调查过一番,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也提前看过画像。可是当面见到,才发觉和自己想象中还是偏差甚远。不由得想,那好山好水里养出的人,果真是好看得神仙一样。
有这样一位大国师,要得人心想当然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