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杀几个,杀得他们怕了,他们便会自行让路。你不可到处跑动让他们围堵到你的身后,更不可过分消耗体力与他们缠斗。”
师父说罢,看了一眼那些船:“我上的那一艘是首领的船,首领不好对付,他身边的人也更棘手,你不要跟来。你上其他几艘船,逮到机会毁掉船舵即可。”
他丢给关宪一枚小石头,关宪接过来一看:“这是燧石啊师父!”
“若是无法破坏船舵,便烧了他们的船。”师父说。
“是!”关宪应声。
“最后一点。”师父提醒,“自己一个人往上冲的时候,不要喊。”
船靠岸了,师父提剑冲了上去,关宪飞快地跟在他的身后。师徒二人在狂风呼啸的海滩上悄无声息地奔赴船头,关宪在最近的那船边抓住缆绳。
他自幼熟悉船只,每一寸木板每一根麻绳该是什么样的,他如数家珍。多少次他跃下甲板潜入水里捉蚌刨珊瑚,又满载而归地顺着缆绳爬回船上。他拿船帆荡秋千,拿鱼叉做烤架,一回到船上,就像回了家一样。
儿时阿公哼唱的渔歌回荡在关宪的记忆里,明媚的阳光仿佛也没有那么灼痛。被晒得温热的海水拍在脸上,这是他常做的梦。
腥咸的血顺着鬓角流淌,他稳稳地握着鱼叉,手指一转,抖掉刺穿的躯体。围上来的海盗已经不敢再上前,一个个只是拿着刀没底气地比划。关宪立在船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茫茫无尽的海,面向他的敌人一步步地前进。
生长在残酷的边境,看惯生死,无惧杀戮。
第一次杀人,关宪没有丝毫恐惧。
他以为自己会怕,可是一想起那些被海盗杀害的村民,他手里的钢叉就越握越稳。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师父也是因为这样,才这么多年一直杀下去的吗?
那些不敢对抗的海盗纷纷跳下,去其他船上逃命。关宪一路扫着鱼叉喝退试图偷袭自己的人,跑到船舵便拿缆绳系在船舵的轴上,使劲儿转舵猛撞上另一条船,将那试图逃离海岸的船撞到几乎翻覆。那缆绳也在这猛的转舵中深深绞入轴的缝隙,卡住船舵一动也动不得。
关宪举起钢叉跳上另一条船,迅猛地再次杀出一条血路。他在船上如鱼得水,海风助长了他的气势,年轻强壮的身体不知疲倦地搏斗下去,所向披靡。
他不知杀了多久,这几条船上已经没有试图阻拦自己的人。有的跳海逃命,有的往最后的那条船上跑去,那条师父不让自己上的船。
关宪本以为师父会很快结束,和自己在其他的船上碰头,可是师父从去了就没再下来,所有的人都往他那船上去,关宪想帮他,又怕帮了倒忙。他拄着鱼叉立在近旁的船头张望,仿佛看到挥刀搏斗的身影。
是师父。
那明显高出一截的身影,在一个又一个冲向他的人之间自由地穿梭,他的剑法那样地简单明了,丝毫没有复杂的花式,但就是这般简洁的一挥一刺,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关宪静静地凝视着,忽然师父的背后跳出一个极其壮硕的人,关宪急得大喊了一声,师父发现了背后的袭击,可也来不及躲闪,二人白刃相接打做一团。
关宪看不到师父了,他焦急起来,险些没注意到船上再次逼近自己的海盗。可他听得清风声,那人刚举起刀他就回头给了一叉,将那人戳倒在甲板上。可关宪再回头的时候便彻底找不到师父的踪影。
海风骤然转了向,关宪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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