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松对于自己的腿能否恢复,总是惴惴不安。相比之下,凌树蕙从来就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本本分分脚踏实地地干。
叶丁子都对她的勤奋好学给惊呆了,见她三天时间啃完《诸病源候论》,不由结结巴巴说道:“那个,你家世子是腿有问题,你想帮他恢复,看一点儿骨科的东西就行了,不需要学这么艰深。”
凌树蕙摇摇头:“先生,实不相瞒。我学医理这么久,越学越觉艰深无比,若是不能触类旁通,追本溯源,只着眼于治标,那小疾小病,也早晚会发展成大病的。”
叶丁子被她这一席话感染,问道:“那你想学到什么地步呢?”
凌树蕙捏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一番,赧然笑道:“这我也说不清。不过如今还只是死记硬背书上的东西,记住的东西虽多,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用它们,这自然是远远不够的。”
叶丁子捋着短短的胡子,点头叹道:“你倒是个很有灵性的,知道医之一道,学来是为了活用,而不是炫耀知识。”
“既然是活用,那就得多瞧些实际的病例,看得多了,有些东西便自然而然地内化……”叶丁子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看着凌树蕙叹道,“可惜你那位小世子离你一刻都不行,只怕你是没什么实践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他心中感叹更甚。
从前他心未灰时,也教过几个弟子,可惜心性好的悟性不够,悟性好的人品又不怎么样,教了十来个人,还没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小姑娘的。
说起来,他也没教这姑娘多少东西,不过开了几本书,答了她一些问题而已,她几乎是靠自学就能到如今这地步,悟性毅力,着实令人惊叹。
可惜是个女孩子,还是世子的宠妾,不然日后跟在他身边,两人一同悬壶济世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