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此时看郝有财的眼光就像看一个智障的二傻子,竟看不出来谢延年之所以同意收养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无非是看上郝大壮家的这点财产,结果都快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生怕对方赚的太少呢!
自打一开始的时候阮绵绵就没准备要郝大壮半分的钱财,谢家村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一个外村嫁过来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有好吗?
更况且……阮绵绵非常清楚日后邵绵绵被郝家姐弟轰出家门时候郝家姐弟曾经得意大笑,说出当年邵绵绵在山脚被混混迫害的就有郝家三姐弟的手笔在里面,为的就是能让邵绵绵死心塌地照顾他们,而不要存有再嫁的心思。
阮绵绵又不是原主邵绵绵,但是一想起原主邵绵绵可能的遭遇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系统就是个黑心眼子,还妄图她用爱和善良感化郝家三姐弟,还妄图她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他们,简直就是做梦!
郝有财这边嚷嚷完,谢牛氏面上颜色当即就是一边,两只眼珠子瞪的有铜铃那么大,“大壮家的,不是俺倚老卖老,有财是个好孩子,是村子里人看着长大的,自然是不可能说假话。家里面的这个钱……”
阮绵绵自然知道谢牛氏话里面的真实意思,更知道今天要是自己不给出个交代出来谢家村的人怕是能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去。
阮绵绵面上不见有半点慌张,身子一扭很快从炕褥子底下又掏出一个小薄账本,啪的往矮炕桌上一甩,口齿清晰大声说:“账本上的账都是我们家大壮活着的时候自己写下来的,收入多少支出多少,进货多少家里面还剩下多少。我就是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睁眼瞎,只管负责保存其他别的也不会。另外这几天给大壮般白事统共花了四个大洋,村里面的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的也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话里面没有水分。账本上的账大家自然可以随意去看,白纸黑字还能做得了假不成?”
谢牛氏没想到阮绵绵能有这么一出,这时候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她一个彻头彻底的农村老太太哪儿认得什么字呀!
好在谢延年虽然也是个在土里刨食的汉子,因为当初时不时也会和郝大壮一起去县城跑上一、两趟,自然而然的也认得些字,看得懂账。
他二话不说拿过账本,翻看只一眼就认出账本上的字迹确实是郝大壮的无疑,而后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将账本翻看过好几遍,面上逐渐露出赧然颜色。
“娘,本子确实是大壮写的,里面的账也记得清清楚楚,确实郝家如今就剩下这些个钱了。”
谢牛氏听完当时就不干了,拐杖杵着地咚咚咚的响,“这咋能够啊?谁不知道大壮是个能干的,他那么一个灵巧人还能……”
谢牛氏一张嘴谢延年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当即苦笑:“大壮这一回去县城带走大笔的钱进货,可不就是回来的路上没的。”
听他这么一解释,在场一干村人无不感慨,看起来郝大壮能干能赚的,到头来还不是全都没了。但是即便如此,单靠郝家剩下这十来枚大洋也还是要比其他人家富裕上多的多的多。
谢家村的村民任谁看了就没有不眼红的。
刨去谢姓村民,郝有财却不乐意了,虽然谢延年都那么说了,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要信。在他看来阮绵绵之所以敢这么大言不惭的声称一文不去,绝对不可能是真心的,十有八九是在此之前早就把钱偷偷藏起来了。
如果他现在要是不站出来为自己说上几句,还指不定阮绵绵要得意到什么时候。
“你瞎说!”郝有财不管不顾向前一步,再次大叫出声,“家里不可能就这么一点的钱,俺爹当初还说要供俺上私塾,以后上洋学堂呢!”
阮绵绵一早就知道以郝有财的尿性,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反正任谁也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索性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再次向谢延年确认,“谢大哥,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账本上究竟写的是啥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明白,但是钱究竟对不对你可得还我一个公道。”
谢延年脸上一热,全谢家村可并不是就他一个识字的,他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偏袒郝有财而被阮绵绵揭穿,那他以后也别想在谢家村混了。更不用说住郝大壮家的青砖大房了。
没办法,谢延年只能秉着自己的良心点头:“大壮家说的一点没错,大壮家确实就剩下这么些钱,账本上都记的一清二楚,谁不信就过来看看。”
有谢延年拍着胸脯保证,其他人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信不信又能咋地,不信的话郝大壮家的青砖大房还能归自己住不成。
不同于其他人,郝招娣只觉得她们是和郝有财拴在一条绳上的,眼瞧着村里面的老少爷们都开始要相信阮绵绵,当时就急了,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你说就这点钱够干个啥?俺爹还指着俺弟出人头地呢!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然就是对不起俺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