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燃看着他写得字,不禁有些头疼。
数学倒还好,差不多就能认出来写得什么,哪怕最后结果写得让人认不出,再不济还有个步骤分,可是语文和其他写汉字多的科目就不一样了,同样的答案,卷面差的比卷面好的得多扣好几分,就林默写得那些字,不光累瞎阅卷老师的眼睛,还会扣掉不少的分数。
卷面印象,可是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
“你看看,你得因为字迹扣多少分呐,这不是到手的分数又飞了嘛,幸好不是正式考试。”见林默没说活,苏燃顿了顿,又接着问道,“你练过字帖吗?要不然,你练练字帖试一试?反正把字写漂亮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你说呢?”
“好,练。 ”林默答应的很爽快,“从今天开始就练字。”
以前也有老师建议我练字帖,家里也买了好几本,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一两张就烦了,总也坚持不下来,结果写得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简直就是难看他妈给难看开门——难看到家了,还有人评论我的字连麻花都不如,还说麻花都扭得比我写的字顺溜。
真有那么……差劲吗?
林默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语文试卷上的字迹。
好吧,真有那么差劲。
那压箱底的字帖们得重新投入使用了。
它们,得开始轮流为我“献身”了呢。
想着,林默就笑了起来,声音爽朗清亮,就像是一个小太阳,笑得房间里都充满了“快乐因子”,带动苏燃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苏燃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看他笑得很开心,自己也下意识的跟着笑了,见他渐渐笑得脱离轨道,笑到不能自已,便好奇地问道:“想起什么事了啊,这么开心?”
“噗哈哈……我想起于伟文之前专门为我创作了一首rap ,我……我给你原景重现一下……哈哈……”说着他就把凳子拖到宽敞的地方去,然后坐在上面跟骑木马似得前后摇晃。
凳子腿与地板碰撞发出“哒哒”的响动,林默就在这富有节奏的bgm中“哟哟”了几声,接着就开始了他的“口吐狂言”——rap再现。
“hey yoo——哟,哟,朋友们跟我一起来,跟我一起来打节拍,今天教大家一个新rap,大家跟我学呀学起来。哟,哟,ready go,看我给你来段freestyle show,你整天吭哧吭哧什么呢,好像是发动机打不着火啦,你看看你写得那些字儿,怎么看怎么像一堆烂棍儿……”
看着他跟骑马似得“嘎哒嘎哒”个不停,而且还像个醉酒的老翁似的晃来晃去,嘴里还蹦出“烂棍儿”这么生动形象的比喻词,苏燃笑得更厉害了。
“这……这都是于伟文说的?这都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
“烂棍儿”那个说法倒是知道,苏燃非常清楚林默的字迹,说是一堆烂棍儿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请跟我一起来想象一下。
——清晨,山谷空悠,鸟鸣阵阵,不见人影,唯有白云缕缕飘过,远处传来一声豪迈嘹亮的歌声。
哦,不要惊奇,那是樵夫在唱山歌,吼上一嗓子,心情舒畅,砍起柴来也更有力气了。
于是,幽寂的山谷中传来歌声与阵阵砍柴声,互相应和,表演了一首《樵夫唱歌砍柴协奏曲》……
终于,樵夫的砍柴工作完成了,他背着满满的一捆柴火踏上了归途,走在下山的小径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倾盆大瓢……呸,瓢泼大盆,he——tui,彼母之,天上忽然下起了超级大超级大的大雨,就像用瓢舀水浇在头上那样大,就像用盆接水倒在头上那样急,然后就把樵夫浇成了个“落汤鸡”。
值此危机时刻,樵夫无暇他顾,抓紧时间找地方躲雨,边跑边把木柴顶在头上以求遮雨。
奈何木柴太重,樵夫细长的脖颈无法支撑这强大的重量,于是眼一闭,牙一咬,脚一滑,手一松,刚挪到后脑勺的那捆木柴就沿着山路叽里咕噜滚到了山脚,刚好就遇到了一块大石头,然后就上演了一幕并不美好的“不期而遇”。
只见那捆刚从樵夫脑袋上摔下来的木柴“duang”的一下就撞散了架,由“一捆”瞬间变成了“一摊”,七零八落躺在地上,无奈的接受大雨肆意的蹂·躏。
在大雨的无情“洗劫”与“冲刷”下,木柴不堪受辱,但无可奈何无计可施觉得敌人无药可救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最终被水泡烂了,泡囊了,泡软了,泡发了,泡成了一堆烂棍儿。
没错,林默的字迹就是如此的像这“案发现场”,就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咳,那还不是来源于一次小测验嘛。”说完,林默顿了顿,然后语速放慢,用讲鬼故事的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故事,要从几个月前那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的反义词,那个阳光明媚日头高照的大白天说起……”
于是,林默就开始了他的“中华小讲堂之当年教室里的那些事儿”系列讲坛,绘声绘色,喋喋不休开来。
“rap的素材来源于一次语文课堂背诵环节,老师让我们自由背课文,等会儿检查,然后同学们都开始叽里呱啦呜哩哇啦背得起劲。
我当时刚好不幸染疾,感冒了, 头也晕得慌,鼻子也不通气,感觉快到憋死的边缘了,哈,开个玩笑,虽不至于憋死,但我也确实是难受的一批,用鼻子喘气也喘不动,只能用嘴呼吸。
鼻子不通气我就很生气,所以呼吸的声音可能就大了些,然后就让于伟文那个杀千刀的给听见了,再然后,他就开始泼我的脏水、编我的小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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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回“意外”发生的那一段时间。
教室里充斥着叽里呱啦吵吵嚷嚷就像骂战的读书声。
于伟文正在一心二用,一边读书一边想着昨晚惨败的游戏,内心不禁为在自己手里“香消玉殒”的游戏角色而感到忿忿不平。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刚刚行过苟·且之事的人发出的声音,而且凭借男人的第六感,他准确的判断出声音的来源。
没错,就是那里,声源就在后方。
感应到目标后,于伟文就将课本竖起撑在桌面上挡住满脸的猥·琐,然后鬼鬼祟祟的回过头去,想要一探究竟。
“哇哦,默哥,这是刚行过苟·且才气喘如牛的吗?”于伟文一边打趣一边啧啧不停,“这是在跟谁拍限·制级大片呢?”
林默听他又开始胡咧咧,便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怼道:“滚蛋。跟你有对手戏你还假装不知道?”
“呃……”于伟文哽住了,没话接了。
(⊙_⊙)!
默哥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太可怕了,在下认输,在下认输了。
想着,便麻溜的转过头去坐正以保自己的“清·白之身”。
林默用嘴喘了会儿气,觉得不太行。
太累了,感觉牙都凉了,嘴唇都有粘在门牙上的预兆。
可是,这鼻子堵得死死的,一点气儿都通不过,真是气die了。
气煞老子了。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终,他决定跟鼻塞来个硬碰硬,来个“破釜沉舟”,说不定就“病树逢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