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默可没出“圈儿”,他仍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屁股毫不离凳,就像是被浆糊、强力502和万年老胶的混合物牢牢站在凳子上了似的,只有上身直了起来,离开桌面,侧向后门,左手扶桌,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里冒出无数个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小问号,无声的发问了。
“我?”
女生疯狂点头,比小鸡啄米还要小鸡啄米。
真是奇怪,林默想,我又不认识她,她来找我能干什么呢?
林默懵着个大逼往外走,脚步拖拖拉拉,仿佛外面有什么山村野妖怪,他只要一出门一露头就给掳走了似的。
天呐,这是哪里来的女子?
怎么见到我就激动的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呃,亲戚了似的?
我见过她吗?没有吧。
就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门从不见的深闺大小伙儿,肯定跟她没啥交集。
我真的不认识她诶。
呀,她好像要跟一串儿窜天猴似的窜到天花板上了诶……
林默边走边想,短短几步路,脑子里竟然产出了一堆胡思乱想,比老母鸡下蛋还要快。
那女生见林默走到自己面前,刚才的兴奋、激动如没哨子的尖叫鸡一般的表情渐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古代大家闺秀面见英俊公子秀才大官人时的羞涩之情。
她低着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睫毛颤啊颤,说明眼睛在眨啊眨,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在某块布上绞来绞去,绞去绞来,显示了她的紧张。
不过林默可没看到女生拿在身后的是什么东西,他只能看到女生低垂的大脑袋瓜和一颤一颤的眼睫毛,并推断出她在眨眼,而且频率还不低。
喂,你别眨巴眨了,你快说话吧。
只顾着低头,一句话也不说,是等着我猜心吗?
这把我叫出来了却又不说话是什么走向啊。
难道是新式男女生交往的礼仪?
应该男生先拉呱,女生后拉呱,这样显得男生比较绅士,显得女生比较矜持?
林默脑子里又开始了奇思妙想,见祁伟凑旁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而且还在一边嘿嘿嘿的偷笑,不,是明笑,林默朝他扬了扬下巴,做了个“滚蛋”的口型,然后挠挠后脑勺,扯出一个纯良无害超级大绅士的笑容,干巴巴的问道:“请问,呃,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女生仍然低着头,说了不知道几句话,林默没听清,只觉得像是蚊子哼哼,便用对待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和蔼可亲的老头语气亲切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风好大,我听——不——见——啊!!!
女生应该是又重复了一遍:“我……嗯……哼哼,哼哼……哼……衣服……”
衣服?!
衣服!!
虽然大部分内容林默仍然没有听清,但他抓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词——衣服。
别看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汉字,但林默一旦调动他的最强大脑进行强大有效的逻辑推理与输出,就足够窥探到事情的真相了。
他,就是工藤旧默君。
他,就是江户川大默。
yi fu。
她发的音是yi fu。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指的是短袖、T恤和裤子的那个“衣服”。
既然她说了“衣服”这一词,而且又是对我说的,那肯定与我有关。
所以说,到底应该是怎么样衣服呢?
据我多年的猜题经验,我认为“衣服”前面应该是个动词。
虽然可以加上“洗”“晒”“搓”“脱”等一堆动词吧,但似乎与此时的场景有些不搭,经过我强大的筛选排除能力,最有可能的就是“借衣服”和“还衣服”了。
难道是来借衣服?
难道是来借我的衣服?
废话,如果是借别人的衣服的话,那跟我说有啥子卵用啊?
我总不能上演一场“土匪打劫”,直接上手给人扒下来吧?
可是,如果是借我的衣服,我又不认识她,估计她也不认识我,毕竟我又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没那么大张脸让路人皆知我的大脸。
所以说,她来借我这么一个陌生大青年的衣服也说不通啊。
So,她是来向我借我衣袍一用的,这个说法pass。
既然不是来借,那就是来还的……吧。
难道,她是来还我衣服的?
吆西吆西,大大的可能。
可是,她是来还我哪件衣服的呢?
要想知道她要还的是哪件衣服,那就必须知道我借给她的是哪件衣服,再往前推的话,就必须知道我是在哪儿借给她衣服的。
家里?不可能。
我家就没有女同学去过。
街道?也不对。
我堂堂社会主义新青年,岂会做那当街脱衣服耍流·氓的伤风败俗之事?
那,难道是在学校里?
总不至于是其他地方了吧?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哪里可以了。
应该就是在学校了吧?
对,没错,肯定是在学校。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在学校里脱的衣服耍的流氓……呸,做的好事助的人为的乐。
既然能把衣服借出去,那就说明是可以脱下来的。
裤子能够脱下来,但是不能脱,否则我也不能站在这儿运用我强大的大脑推理一番了,估计我早就被扭送进少管所关起来改造去了。
如此看来,下半身不能脱,那就只能脱上半身了诶。
上半身我最近一直都穿的是里面短袖外加校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