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走廊的小房间里,有一位初老的武士,从穿着可以看出他高贵的身份,他一个人正静静地在自斟自饮。大四郎没有发现他,而他在大四郎被带过来起便开始一直在偷眼观察。开始是一脸像似要责备,一种冰冷的眼神,但好像对大四郎的作风挺满意的,渐渐地他的表情缓和下来,听到大四郎说“对你们这样店里的规矩一点也不懂”时,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是叫涮鲤鱼啊,”对面房间里,大四郎看着女招待拿过来的菜谱在这么说,“这个紅蓼是佐料啊,那就先来一份这个吧。”
“涮鲤鱼和酒,对吗?”
“对,不过,稍等一下,涮鱼的价格是多少,酒钱是多少呢?”
“这个……”女招待被问住了,“我不知道呢,我去帮你问来吧。”
“好,帮我去问来吧。”
听着这些问答,小房间里的客人再次微笑。然后小心注意尽量不让大四郎察觉,他一动不动地继续关注起大四郎来。
女招待马上就回来了,告诉了他涮鲤鱼和酒的价钱。大四郎好像放下了心,便开始一个人喝起酒来,但他拿酒杯的手挺笨拙的,点菜的搭配也是乱七八糟。烤鱼后点碗汤,只是用来换换口味的料理却要求再来了一份,刚吃完一份白切鸡,马上又要了一份油淋鸡,而且每一份料理都询问了价钱。如此看去好像是十分糊涂没有品味的样子,但实际却又完全相反,就是一副悠闲自得,落落大方的感觉。如此麻烦的客人一般都不会给好脸色的女招待,看上去也都好像反而觉得挺有趣似的,一张笑脸陪着他,其实价钱在菜谱上都写了拿来就是了,却按照他所问不辞辛苦一趟一趟地去给他问来。这样就让大四郎毫无顾忌的所为,更加显眼了。
“哪来的这么位“大人物”?”小房间里的客人嘴里喃喃自语一直观察着大四郎,终于,好像是这家料亭的主妇似的女人,拿着酒进来了,客人“那是熟客吗?”他低声问道。
“这个,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位客人。”
“不是熟客的话,有件事想要托你,不能让他听见,靠近过来些。”
然后这位客人,在主妇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不久便离开了那个小房间。
大四郎心情十分舒畅地喝醉了。酒是好酒,菜也不错,透过幼树的新绿嫩叶可以瞧见那浅野河的河流,空阔的草坪上,正午耀人眼目,阳光灿烂的景色也是风光无限,再加上在心中暗暗一算,如此吃喝下来,钱还是能有剩余,说是河重也就是这么回事,这么想着心情更加好了,或者什么时候可以喊上同是残羹剩饭的朋友们一起过来,他的想法甚至开始有些狂妄了。……就这样不久女招待过来,说是有些难以开口但希望他能帮忙换个房间。
“这里不久会来一群人数比较多的客人,店里安排不周到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