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的第七天,从常子那个女人那里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将松太郎寄养在谷川村名叫作藏的农户家里,每个月的费用是多少多少,衣服杂费需要多少,还写着生病时怎么对应等等。
谷川村是在大濑河流入袖之浦那边大海之处距离大约两里路的地方,算是在鹤来山丘陵的山脚下,有一座观音寺很有名。登子看过信后过了两三天去了一趟,那是一个中等家境的农户,有一位老婆婆和一对年轻夫妻还有两名帮工,因为农田在比较高的山坡上,跨出后门稍微爬上一点山坡便能看到大海。那对夫妻有一个比松太郎小一个月的女孩,这样的生活环境,寄养人家自然是很不错了。
这是一个有些缘由的孩子,不能将孩子父亲的姓名公开,有什么事让他们联系常子,登子将这些事反复给他们说清楚,每月的寄养费再增添了一些,她留下半年份的钱就回来了。
是因为见到了孩子,本以为完全调整好了的心情又开始紊乱,悲伤阴暗的心情填满心中。半兵卫好像发现了似的,他尽量欢笑着,给她说了许多在采集时好笑的故事。
“还有,这还不是很明确,你知道稗子吧,就是常常生长在农田周围给稻子带来麻烦的那个------”
“袖之浦”登子突然打断他的话。
“您知道袖之浦的观鱼楼吗?”
半兵卫好像吓了一跳那样看向妻子。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然后突然观鱼楼,------他露出怀疑的神色,皱起眉头望了一会儿妻子。
“我知道观鱼楼啊,那是在袖之浦最大的料理茶屋吧,怎么了?”
“------”
登子坚强地注视着丈夫的眼,但是没能坚持多久,到了嘴边的话也终于失去了说出口来的勇气。
“不,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只是这样而已,给我说说稗子的事吧。”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登子,身子哪里不舒服吗?”半兵卫的眼中还留着一丝疑惑。
“难道是回到鹤田娘家,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我回去鹤田娘家?”
话说了一半,登子忽然变得吞吞吐吐,去谷川村时打的借口是回鹤田娘家,她慌忙拼命摇头,努力作出一张笑脸。
“不,没有,没什么,没有麻烦的事情,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些头疼,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
“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