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武士将长刀插入腰间,真的很是不舍地说道。
“那么就只今晚,今晚能留在此地吗?不只是我,还有我的朋友也一起,想再听一次您的话。”
老人微笑。他已经不再去关注年轻武士的白色装束【注3:白色装束】,就好像有了什么愉快的事那样微笑着,两次,三次点着头,平静地说道。
“那就如您所说吧。”
“一定啊。”
“如您所说。”老人说。
年轻武士注视着老人的眼。
------老人会离去。
他想到。老人微笑着看着他。
年轻武士表达了谢意,走出那里,登上了河岸。
东面的远方,耸立着和邻藩交界的伊鹿山,山顶上的空中漂浮着一团密云,被染成金灿灿的一片。年轻武士站在河岸边眺望桥上,再看了一眼桥下。四周早已完全明亮,桥下还是暗淡不清,寂静无声。
------这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老人是这么说的。
确实,走在河岸边的人,路过桥上的人,谁都不会发现那里有人在居住,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有任何兴趣。就是刚才一直和老人谈话的他,一旦登上河岸,就在他眼前那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已是那么的遥远,火堆的篝火,老人的身影,喝过茶的事,一切都仿佛不是现实那样的感觉。
“愤怒,悲伤,痛苦都一样,都是有趣的东西。”年轻武士低声自语,“------有趣的东西。”
他好像发现自己有些许变化。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眼中带上了谦逊,温暖的光芒。在他嘴唇浮现出微笑,然后在那嘴里像在背诵似地喃喃自语。
“就像心中没有创伤的人很无聊一样,没有过错的人生也是枯燥无味的,”
他抬头,视线望向伊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