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老伯。”律之助说,“确实是会有这种事,我也说不上什么,但是,------”他略微顿了一下,“总之,我试试看吧,就算这世道就是这么回事,那么更加,不是更有该去作的价值吗。”
弥五微笑着点头,律之助双颊泛红。
“在老伯眼里我可能是个愣头青,”他说,“总之,我会尽力而为,------谢谢你的茶。”
出了小屋的他,就那样走去了蚬子河岸。直次郎也一起跟了过来。直次郎还是那样不停地对他说话,但他不回答,走到了那块行凶的空地。
传次他们要抢他的点心,直次郎舌头不灵活地向他控诉。总是要来抢,“笑东家”不给传次他们买,所以总是要来抢自己的,他这么说。
“惨啊,”律之助低声自语,“……真惨,老伯。”
他眺望着快枯干了的杂草。但忽然,脑中来了灵感。他转向直次郎,看向他手中的点心。那是(和之前相同的)鹿子饼。
------家里连玩具什么的也有。
那个下雨天访去时,直次郎也在吃点心。还拿来玩具,求他和自己玩。
------玩具也是新的。
好像还很新,律之助想。和他都不相符,鹿子饼也好玩具也罢。家中赚钱的绢子七十天前就不在了,大概是相邻长屋里的人们,一起帮忙养着这两人吧,大概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那鹿子饼和玩具就更奇怪了,”他自语,“------等等,”
律之助看向直次郎。
“这点心是谁给你的?”
“嗯,------”直次郎说道。
“刚才说过什么,谁不给传次买,------是谁不给传次他们买的?”
直次郎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恐怖的表情。那是能让人心痛,毫不掩饰表现出来的痛苦和恐怖的表情。
------是被封口了的。
律之助心想。被相当严厉封口过了吧,现在再问也没用了。他这么想着迈出脚步,确实直次郎说过那名称,自己没注意,听漏了,但确实应该说过。
“再想想,”他咂了下舌,“……嗯,还是想不起来呀。”
他去长屋主管家转了一下。
源兵卫待在家。源兵卫说已经分完了工钱,把剩下的钱还给了他。律之助收下钱,问他,胜次和直次郎是谁在照顾。长屋的人在照顾,源兵卫回答。问他只是长屋的人吗,回答说房东的相模屋也有帮助。听说主人仪平可怜他们,吩咐说他们需要的那点米和味增就给他们吧,听说就是这样的。
“是吗。”律之助说,“有相模屋帮忙那就放心了。”
“嗯嗯是吧。”源兵卫模模糊糊地笑着,然后急忙想否定什么似的口气说,“不过东家可不是太大方的。”
这时律之助想起了直次郎的话。源兵卫说了“东家可不是太大方”。那句“东家”让他回想起了记忆。
------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