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之助出了寺院。
失去力量,全身乏力的感觉,往冬木町方向开始走去,沿着寺院的土墙从一条小弄里,一个年轻人突然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便停下脚步,然后马上,回身往后跑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律之助看到了那年轻人的脸。吓了一跳的眼睛,留着头发的月代,脸色铁青的四方脸。
“是六助。”律之助低声自语。
当他走到土墙的拐弯处,看了一下小弄,那里已经没了年轻人的身影,只有四,五个小孩在玩耍。
------然后,那些小孩们一起看向了他,其中一人向他“又来了吗?”说道。
“噢,------”
律之助打了个招呼。那是之前,那个叫传次的小顽童。
“喂,”律之助说,“二十岁的小哥,在做什么呢?”
“那是我该说的话,”孩子说,“上回受了那样的苦头,叔叔怎么还不接受教训呢。”
律之助盯着孩子的眼睛,然后说道。
“你看到了?”
“没在场。”那孩子说,“不过刚才六叔不刚逃走吗。”
“你认得六助?”
“认识的话你想打听什么吗?”那孩子说,“哼”他学大人样耸了下肩膀,“要是你还这么作的话,这回可就真的会在大河上浮尸也说不定呢,给你个忠告,别再在这里晃荡了,还是就此罢手好啊。”
“这群没管教的小混蛋。”从身后响起说话声。律之助回头看去,一位枯廋的老人站在身后,向他点头行礼致意。
“我是叫弥五看船的,”那老人说,“若是无妨请来我的小屋稍坐休息一会吗?”
律之助看向老人的脸。那老人好像是聚集来到寺院之中的一员。他点了点头,“如此那就打扰了。”他说道。
那座小屋是在靠近龟久桥的角落里。包括上屋台阶大约三平米多一点的土间,和三张榻榻米的一个小房间就这么一个杂乱小屋,老人说他住在这里,做着看守停泊中船只的工作。
“都是进来这种狭窄壕沟水路的小船,也不会搬运什么重要的货,但一不小心,还是会中招。”老人说,“您也知道,这附近的人都是,不过,我自己也不是能说别人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