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换(1 / 2)

徐天晴清扫过的池室窗明几净,架子边放着刚刚采摘下的茉莉。淡雅花香夹缬在蒸腾的暖气中飘荡,却没能掩盖住属于她的奇特味道。

“那个臭丫头……”

视线缓缓落在石壁上的一长道蜿蜒黑丝,朱棣的心中突然漾起一阵神奇的兴奋——“好啊!你的破头发,居然胆敢留在这里,这下非叫你……”指腹触及,才发现那并不是头发,只是一缺细细的裂纹。

不知怎地,他很失望,或许是因为发难失去了理由,或许是因为又一次被她完美地逃脱,他几乎能想象出她轻浮得意的笑,嘴上叨叨叨说着:“殿下以后看看仔细再发话,省得又老眼昏花,闹笑话咯~”

没错,她就是这么神憎鬼厌、可恶可气的一个人!

但不晓得什么缘故,上至见惯风霜的耋耄,下到未曾涉世的稚童,都会被她吸引住眼光。性情截然相反的炽儿和煦儿,一个见她便笑,一个喊打喊杀,却都不约而同要亲近她。皇宫里王府中这么多人,竟然就找不出几个说她不好的……

你们到底喜欢她什么?全是被她演技骗住的白痴!

朱棣凝神想着,至末不觉恨恨捶打一下水面,任由水花四溅,随着池上烟氲的薄雾散去。此时,忽听得“哧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屏围后面,他不由被吓了一下。

走进来时心神恍惚,他不记得自己有否插上栓闩。但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这间池室一向是他的重地,就算他不关不锁,没人的时候,都绝不会有人胆敢乱闯,何况这时他在。

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难道说……

人影迅速闪到了他的面前。

“徐天晴?!”他几乎有点走调地喊了出来。

她却似乎一点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场面有多尴尬,像魔怔一般定央央看着他的脸,瞳珠一转不转地发问:“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串手链?”

她就这么闯进来,不讲任何礼节,连起码的解释都没有一句,就为了找一串手链?朱棣真想腾地站起大声骂她,但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能有些心虚地瑟缩在池中,忍着怒火道:“没有,快滚!”

她好像全没听见最后那个字,直接绕着清心池走了一圈,东看西看。虽然知道她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朱棣但还是觉得自己如同被关在笼子里围观的困兽,愤懑又无奈。

“跟你说了没有,还不出去!”他咬着牙,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了极限。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哪里都没有?!”她根本不理他的话,甚至几乎当他不存在,又打开旁边放置衣物的柜子翻找,又把一侧的玉屏抬起搜寻,连房间角落里都扫了一遍。室内湿热外加心情焦急,朱棣眼见她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都出了汗。

突然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跪坐在池边,看着暖气飘漾的水面发呆。

朱棣陡然生出一种恐怖的预感,就是千万军马当前,他都绝没有这么惊慌过。

“你、你、你想干什么?!”他的问话都不受控制地结巴起来。

她一言不发,深吸一口气,“嘭”一下把脸扎进了水里,接而在池底四周游目,试图找到那串链子。

他的心快要从嗓子口跳出来,想也不想,几乎夺路而逃般从池中跃起,抓起被她翻得散落的衣物,一下躲进屏风后。

算起来她也是他的女人,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怕她?

他还来不及思考出答案,徐天晴就从水中抬起了脸,上面挂着沥沥水珠和一副沮丧欲泣的表情。

“还是没有!”

她不甘心地用袖子拂了一把额面,丢下一句“殿下接着洗吧”,就展身起立,旋风似地冲了出去,走时并没有忘记帮他把门带上。

朱棣依然躲在屏后,惊魂未定,脑中茫白一片。刚刚想撑地站起,手掌却按在了什么坚硬的粒状物体上。

他翻开覆在上面的夹衣,赫然看见一串碧绿的松石手链。这应该就是徐天晴刚才要找的东西,被裹在了衣服里,她又跟头公牛似的莽莽撞撞,难怪找不着了。

细看这手链,除了色泽明丽,做工打磨都极为普通。他本以为她那么着急,以她财迷的性格,这玩意儿总该是件稀世上品,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又一转念……

徐天晴从来不热衷于佩戴什么金银珠玉,这手链他在进宫前也未曾见过,应是她这次京师之行带回来的。然而明明不怎么贵重,她却如此紧张,难道说……

他很快得出了答案。

天晴仍在四处翻找。“难道是和冯嬷嬷说话的时候,掉在石凳边的草丛里了?”花姣在长春阁里翻遍了说没有。这大半天她都在后廷和花苑里跑来跑去,范围太广,探测仪也派不上用场,只能靠自己徒手搜。

天晴悔不当初,早知道把它放在妆奁里就好了!干嘛非要戴在手上?要真找不到可怎么办呀……这是之焕……之焕他……

她急得都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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