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对果尔娜了解多少?已经看出她女扮男装了吗?天晴生平撒过无数的谎,这时候却不知该怎么说了!没办法,先以退为进,见机行事……
她有意放大了几分心虚慌乱的语气,转头磕磕巴巴道:“大、大护法……怎么、怎么突然提到了什么徐娘娘?大护法,认识她的么?”
“我不认识,但看你此刻的反应,你应该和她很熟啊——还是说,你和燕王很熟?”
擦!以退为进差点踩空,趁着还没全掉进坑里,天晴继续挣扎:“沈智罪民之后,就算晚辈假扮他人,那也全是升斗小民,人家又是娘娘又是王爷的,便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认识我啊……”
“还不说实话!”彭莹玉猛一拽她手腕,才发觉她脉象洪沉,心跳虽快些,却稳中有序,毫无中毒之状,一时大奇,转而大怒,“你没服下三圣丹,连噬心蛊也没有中!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护法误会了!三圣丹我真吃下了,但我天生百毒不侵、刀枪不伤的。”天晴说着,狠心一咬下唇,霎时鲜血流出。彭莹玉见她往地上吐出一口血,还道她要咬舌自尽,赶紧把她转过,这才看见她嘴唇上的伤口。哪知两三下眨眼的功夫,伤口就结了痂,只剩一道表皮浅浅翻开的粉红创痕。
彭莹玉盯着她的面孔,怔怔发呆。天晴舔了舔嘴唇,没有血了,才继续道:“这是晚辈的秘密,连沈昂都不知道。况且世人都传说,大护法的徒子徒孙能耐比这大得多,晚辈担心造次,是以就没有说了。”
闻言,彭莹玉老脸一红。什么能耐,不过是哄哄无知信徒的把戏,真的个个刀枪不入,白莲教哪是今日的光景?然而这些并不能解释,这家伙到底是谁,跟燕王府又是什么关系。
“刚刚那个人叫你什么天晴还是添锦的,他是谁?你究竟姓什么、叫什么?”
“大护法……晚辈真的叫沈智啊,其他都是化名。行走江湖,谁没有些个伪装?刚刚那是个外国人,是晚辈在苏集做生意时候认识的。”
“苏集?那他不应该叫你沈三么?你还敢骗我!”彭莹玉冷声道,戒刀瞬时递过,押在她的颈间,“看来你是个不怕死的。要把你的头割了,还会不会长出新的来?”
天晴此时已退到墙角,根本不敢动:“晚辈结识他时没用沈智的名头,这件事说来话就很长了,大护法还容晚辈细禀。割头什么的,就不要了吧……万一长不出新的,晚辈也没嘴说话啦!”
“好。那就先割你一只手,便是长不出来,嘴还是在的!”彭莹玉说着拉起她一只手,就要砍下。
“等一等——”天晴大声惨呼,狠命踢脚挣扎。“啪嗒”一声,掖在怀中的红玉花牌随着她大幅度的扭摆跳了出来,落在地上。
两人的视线同时滑向玉牌。只一眼,彭莹玉双目圆瞪,如遭雷击般呆了一呆,随后脚背一伸将它踢到半空,抓在手中翻看。
“这、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是我娘留给我的啊。”
“你娘?她叫什么名字?”
张全一说过,瑛儿的生母是白莲教徒,能被派去靖江郡王身边内应,在教中肯定不是无名之辈,那彭莹玉当然认识她。虽说是叛徒,可一个少女大着肚子出逃,也很凄惨了,万一彭和尚对她有点点同情呢?以他之前的做派,这个希望实在渺茫了些,但那也比直接被剁掉一只手强啊!只能拼力赌一赌了。
天晴瞟了瞟还在下巴边的刀锋,轻轻道:“我娘……她叫作度莲。”
彭莹玉收了戒刀,把她拉到灯前,从头到脚看她,许久,才接着问:“那你娘现在在哪?你爹呢?你爹又是谁?”
看来有戏啊!“我不知我爹是谁,只道他已死了。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把我放在了云南沈家,我已有好多年没见着她了。”天晴不敢说太多,结合自己的经历、张全一提过的瑛儿身世以及之前撒过的谎,这是最安全的回答。
“你爹死了,她把你放在沈家……放在沈家……”彭莹玉面露苦色,低头沉吟,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目一亮,紧紧按着她的肩膀问,“所以你不姓沈!你真名叫什么?是徐天晴吗?快说话,你是不是姓徐!”
瑛儿的生父是靖江王,论理应是姓朱啊,为什么姓徐?如果度莲希望孩子隐姓埋名,随母姓……彭莹玉认识的罗田人,姓徐,绝不可能是魏国公徐达的宗族——会是谁?
天晴快速思索,光驰电骋间,便有了一个疯狂的答案。
如果她没猜错,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可能让她逃出生天,也可能让她毙命当场。
概率五十对五十。
搏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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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到底赌不赌得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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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