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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很深很深的回忆(1 / 2)

天晴心怪——这小子恐怕也就二十吧,陈善怎么能这么年轻!但他能藏进他的密室,一副此地主人做派……陈善吃了仙丹返老还童?还这是他的儿子?不管了,先试再说。伸手一刀便向那人直面攻去。

那人口中竹签一吐,滑步避开,后跟一抬,从靴中飞出短刀,舞出一手花轮,以攻为守,忽上忽下向她进击劈砍。

天晴暗怪“这招式怎么有点像龙前刀法么?难道这家伙也和锦衣卫有关?”凭着熟门熟路,平平躲过他的数发连招,三指一伸,已反捏住了他手腕,再一脚踢在他膝弯。那人呼痛一声,单腿跪地。

“小子,你爹人呢?说出来,饶你不死。”

“小子”转过了头,大眼朝她一瞪,浓眉倒竖,咬牙道:“爹我早没了,儿子倒有,近在眼前!”

天晴知道他是被她轻松打败,心里憋火,逞口舌之快占她便宜。不过她无论如何是做不成谁儿子的,听了也不生气,呵呵两声,手上力道松了松:“那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了,小爷贵姓,怎么称呼?”

对方看骂她一句,她反而一下凶脸变好脸,心中也狐疑顿生,低着声道:“我姓王名骥。你是谁?要找谁?”

“鄙姓何,草字普言。我在找一个仇家,名叫陈善。听江湖上的兄弟说,他躲在这龙山绿庄里。阁下既然姓王,那就不是他的宗亲了。如果知道他的下落,还请提点一二。”说着放了手,轻轻将那年轻人往前一推。

“我不知道他下落。”王骥就势跨了一步站住,抖擞抖擞肩膀,道,“不过这里确是他的庄子。我打小就给他抓了来,关在这儿。他有时来,有时不来,至于在外做什么,我一概不晓得。”说着叼回了竹签子,大喇喇往一边横着的竹榻上一躺,从侧旁案几上顺过茶杯,悠哉喝了两口。

天晴走近一步,奇道:“他做什么要抓你?”

“我那时还小呢,怎么弄得清为什么?”王骥懒洋洋道。

“那他把你关这儿好几年,既不放也不杀,是把你忘了?”天晴问。

“鬼知道呢!你要找到了他,也可以问问他嘛。”

“眼下这庄子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喏~就门口那个聋伯咯。你没见过么?”

“陈善上次回绿庄是什么时候?”

“大概……四个月前?五个月前?不太记得了啊……”王骥翘了翘脚,换了个侧卧的姿势,在榻上躺得更闲散了一点。

闲散归闲散,却透着种别扭。天晴心中疑窦顿生,眼角一扫,便有了答案。她伸手一扯,将王骥连人带席都翻了起来,藏在褥里几张宽幅宣纸被子一样飘飘盖在了地上。

“喂喂!你干嘛!”王骥急吼,欲扑上抢夺。

天晴脚尖一钩又将他带翻在地,一个转身将宣纸一并抄在手中。

只见上面绘着的都是火铳的造型图,标注的大小长度却同天晴在妙琳那里看到的大有不同。火门外有长方柜形药槽,槽上还有一段可活动启闭的盖子,应该是为了防止风雨吹散或打湿□□,让火铳即使在恶劣气候条件下,也能发射,不至于“哑火”。再看各细节,确实构思巧妙,前膛、药室、乃至枪托、尾銎都对应有所改良,不仅便于携带,身处强震中也可大幅降低误炸的概率。

原来是这样……天晴是见过活的AK还差点被它干掉的人,这么原始的工艺水平当然不放在眼里。然而不可否认,身处冷兵器时代,如此改进型的火器无异于旷世奇兵,得到它的人绝不仅仅是如虎添翼,就是猫咪也能长出尖爪利齿,振翅高飞。

“我道怎么回事呢,原来你是给陈善一伙做武器的。”她很快下了结论,“怪不得他好吃好喝供着你了。”还把他独自关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王骥念头飞转。眼前这人说和陈善有仇,那造火器的他等同“助纣为虐”,照理不可能被放过。可他真的只是一个人质,只因为有设计火器的才能,才给关到这里“物尽其用”。为了保命,他被半强迫着认了陈善做义父,心里对他却不存半分好感和情谊。

何必为他死啊?

“眼下这些不过是概念,纸上谈兵罢了,实物还一副都没做出来。如果陈善想要,必须要有我在才行。你不想他我给他造武器的话,可以放了我。”王骥伸手朝着图稿一指,“作为酬谢,我可以帮你做。这还是只是初版,若肯给我时间,定能更趋完美……”

“抱歉,没兴趣。”天晴干脆地打断了他,把纸张收入怀中。这些图稿和数据想必都是他精心绘制、反复测量,耗费数年之功而得。一旦失去,王骥肯定要再下一大番心血,才能重新作出来,所以他才这么紧张要保护它们。她无需上场打仗,要这些没用,可给陈善、朱棣或是其他人得到,天晓得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王骥可不知道她的深谋远虑,只觉得喉间一噎。没兴趣,那你抢了干嘛?纯粹给陈善添堵吗?

“好吧,没兴趣也难怪,所谓人各有志……啥?喂喂——你这就走了么?”王骥见天晴扭头迈步,一时不知所以,忙奔到她面前伸臂拦住,“要走、不如带上我一起吧!”他心道,此人武艺高强,既然能进来,当然能出去,跟着他,外头那些机关阵法应该莫能奈何;况且他江湖上闯荡,必熟知世情,随身也带着财物,比他王骥独自出去无头苍蝇乱撞或沿街要饭好得多了。

“我想来就来,要走便走,凭什么多带一个你?”天晴挑眉道。

“你跟陈善有仇,我也跟陈善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有难,岂有置之不睬之理?”王骥道。

“嘿!”天晴本来白跑一趟,大感无趣,没想到碰到这个胡搅蛮缠的技术宅,倒起了几分逗弄之心,“解人困厄,本来也是咱们江湖中人常做的事。但话先说好,等出去后,咱们就各走各的,别指望我还会来护着你。如今外面世道可不算很太平,陈善应该也不会轻易放你逃了,你还是想想清楚再说。”

王骥被道破心思,抽了抽嘴角,仍硬气梗直了脖子:“不用你护着。我又不傻,断无被他捉住两次的道理!”

“啧~但我帮了你,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啊。”天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你不是把我的图纸都拿去……”王骥话一出口,已知不对,他拿走东西,大可以翻脸不认,再把他锁起来,于是转而道,“你不放我,下次陈善来了问起,我说出是你拿走了火器图纸,你就有麻烦了。”

这小子反应倒快。天晴暗自赞了一声,笑笑:“未必,我杀了你,他不就不知道咯。”

王骥听了这话竟也不惊慌,认真道:“你放了我,陈善会以为我自己逃了,一定会去找我;而你在这里杀了我,留下尸首,他就只能去找杀我的你了,于你可大大不利。”

“怎么不利?你忘了,我跟他有仇,正怕他不来找呢。”天晴道。

“那不同。你找他,敌明你暗,我还能帮你做个诱饵;可他找你,就变敌暗你明了。”王骥道。

“说得有理。可如此我救你,倒像是被你威胁就范似的。这样吧,你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诉我,我也把我为什么找他,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告诉你,咱们真成了朋友,那救你就是应有之义,也无关什么好处坏处了。”

天晴见王骥态度从容,谈吐有趣,心想真把他带出去也没什么,倒不急着走了。一来一去,两个人就这么聊起天来。

她当然不可能把王府的背景抬出来,这次套的是“白莲教中坛舍无堂何副堂主”的马甲,引用从各人那儿听来的教中旧事,胡乱诌了一通自己被陈善出卖到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听闻对方也是全家被朝廷和陈善给坑惨了,王骥物伤其类。加上天晴一向演技彪炳,说到后来扼腕长叹,双目噙泪,竟惹得王骥心生戚戚,连连点头,对她的防备也松了不少,将自己身世竹筐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天晴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的故事,过程之曲折、起伏之跌宕,远比她编出来的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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