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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贪嗔喜恶怒着迷(1 / 2)

“谷王殿下真是好手段,居然挟持燕王世子欲行不轨,这次随行的羽林卫三百人皆是人证,殿下还想要怎么分辩?”待徐天晴走远,朱橞再三催促,张之焕终于驱马上前,在他所借数步之地,傲然发问。

“张大人!这都是那妖妇歪曲事实,刻意陷害!小王此举,全在为陛下尽心啊!”朱橞急道。

“殿下行事如此阴暗,还率人大胆冒充白莲教徒,要陛下如何相信所谓‘尽心’?”

“哎,小王……小王怕的就是陛下多心嘛……”

“殿下藐视圣意,天子脚下都敢贸行悖反,还怕陛下多心?”

朱橞一番谄媚无果,心头顿时火起——个胡搅蛮缠的臭酸儒!“看来张大人是定要参本王一本了!”

张之焕冷冷而笑:“看来殿下是要灭口朝廷命官了!”

杀人灭口,朱橞心里何尝不想?但他和他那好师父都是皇帝跟前的宠臣,更别提他还是瑞安的驸马,谁能无声无息杀了他?

“文耀,好妹夫,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刚才就想告诉你,那个妖妇徐天晴身负绝世秘密,为的就是帮燕王侵夺陛下的江山,要是再不出手,燕王他就要成事了!”硬的不行只能软,一会儿功夫,朱橞已将徐天晴集齐三印之事托盘相告。唯独谶语之说当然绝口不提,显得自己无心僭越,一心只在为朝廷寻宝。

朱橞真正的企思,自是瞒不住张之焕。“所以——谷王殿下是为了替陛下解除后顾之忧,才要捉拿燕王次妃的,是么?”

“文耀兄聪慧英明!事情正是如此啊!”朱橞向来乖觉,见对方口风似有松动,立刻趁热打铁。“之所以未能呈告陛下,只因还没成功。这徐天晴又狡猾非常,万一在陛下跟前再翻起什么浪,就似刚才那般反咬一口,谁能招架得住啊?我也是镇疆藩王,这陛下的心思……文耀妹夫,你是最明白的了……”

张之焕悠悠望了他一眼:“殿下是瑞安敬爱的兄长,从小一同长大,关系非比一般亲厚,便是让瑞安知晓了此事,也必不忍见殿下蒙冤受苦。”

朱橞闻他语气渐缓,似有放水之意,即刻接道:“哎,可不是么!瑞安小时候调皮,有一回拿了一把苍耳丢在陛下枕头上,害得陛下午睡起来,差点把头发都绞秃了!被先帝发现,还是我替她背的黑锅挨的打呢,呵呵……”追忆往昔间,朱橞摇头一叹,“文耀,也给我透个底罢!接下来,陛下预备怎么动?”

“圣心难测。然就我所见,这一次,陛下是动不到殿下头上的。”张之焕道。

朱橞听他语气笃实,顿时大受鼓舞。“承文耀兄、哦不,承张大人恩义!”于公于私,他都为尊为长,这时居然向张之焕恭敬一礼。“兄弟单有一事不明白,陛下的心腹大患人人皆知,这次为何会这么容易就放了那妖女?还让她携着三个侄子一同回去……”

对他,张之焕当然没必要如实相告。“陛下圣心裁断,必然有所打算。不过谷王殿下刚才所说,徐天晴握有三颗宝藏羽印的事,陛下应该还不知晓。”

“那……”朱橞试探着问,“要是得张大人呈报,陛下会不会更改圣意呢?”此刻他心中可说矛盾至极,这次徐天晴被放跑,他要再动势必难了。张之焕害他错失了良机,接下来除非以皇帝圣谕下召,全力捉拿,否则万无可能再抓住她;可就算皇帝反悔,把徐天晴逮了回来,三印也不可能落到他手里——这宝藏、这江山,和他朱橞再没半分一厘的干系了。方才情急为自保,已把老底透给了张之焕,如今只能受制于人,听凭他的意思。

只听张之焕道:“此事,我暂且不会禀告陛下。诚如殿下所说,要呈报必然将牵动到殿下,不然燕王府的图谋因何故得知,殿下要如何向陛下解释?一旦和那燕王瓜葛缠绕,陛下圣心高明一如日月,要怎么猜度,又岂是我等可揣摩更改的?”

没想到这张之焕竟然为放他一马,要瞒蔽上意!朱橞心中当然不信,就凭几声“妹夫”能哄得他这么好心,但哪怕他另有所图,这时能网开一面,对自己而言已是无上之喜,见好就得收了。

“文耀兄这番情谊,兄弟没齿也难忘!”

“殿下且慢言谢。燕王那边究竟是否确像殿下所说,正窥觑秘宝且欲行不轨,还需要查证。陛下既已选择施恩信任于燕王次妃,自不可能仅凭殿下一面之词,就草率结论,枉累无辜。是故在水落石出之前,还望殿下稍安勿躁,切忌轻举。否则,陛下跟前,我可无言再一辩。”

“兄弟自然不及文耀你深谋审虑~那就有劳仰仗了!”

张之焕望着他满脸喜色,心中暗道:没想到徐天晴居然已经集齐了三印,那这秘宝她是势在必得的了。如果她在御前所说为真,秘宝应是为她自己图谋,只待事情尘埃落定,她就会带大笔财富悄然远遁;可如果她一番所言是伪,那秘宝就是为那朱棣举事用的了。徐天晴……

你到底,是真心助要他身登九五吗?

……

“果尔娜!果尔娜!”镇江官栈驿馆里,朱高燧乍一见到天晴,立刻手舞足蹈,欢然大叫。

“你没事……太好了。”朱高炽喜极而泣。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朱高煦笑嘻嘻道。

“接下来有我国公府家将三百人,张文耀的二百羽林军护送,再加原先的人马,如何也能把你们几个平平安安送回北平了。文耀已经说了,接下来三十里一报,沿途水陆驿所,悉听吩咐。再有什么妖党土匪的,也不怕没救兵了!”徐增寿道。

天晴见他们正在用膳,饭菜却基本未动,已猜到他们是担心她,才食不下咽,立刻夹了一碟玉带钩肴递给朱高炽,一边柔声问:“多亏你把你三舅叫来了,不过怎么路上都不和我说呢?”心中更有一分奇怪——朱高炽在宫里向来循规蹈矩,应该没机会与宫外的徐家人交流授受才对,若是有,一定会被皇帝的眼线盯上的。

“不,不是我,都是二弟的功劳。”朱高炽摊开手掌,笑呵呵地让了让朱高煦。

朱高煦得意非常,抢过了天晴手里那盘肴肉,夹起便吃,嘴里鼓鼓囊囊:“先帝爷爷给妙琳小姨赐婚的时候,安王叔非要拉着大哥和我去看未来媳妇,大哥么他又是……”他想了想,终归觉得说出来刻薄了点。天晴也已明白,跟踪这种事,朱高炽腿脚不便,自然不适合同行。“总之后来被发现了,是三舅护送我们回的宫,路上被他好、好一顿教训呢!”

“你们这群小家伙,安王是你们王叔,妙琳就不是你们小姨了?胳臂肘向外拐,没心没肺!”徐增寿边笑边骂。

天晴也无意追究到底哪个算外哪个算内,接着问道:“所以这次你们就用了父王留在宫里的人脉,跟三舅联络上了?”

“嗯。昨日圣谕下了,说今早吉时就要出发,二弟和我悄悄商量,羽林卫那些人可能靠不住,我们人手又太少,三舅有都督府腰牌,还能调动国公府兵士,最好就是请他帮忙。可惜宵禁不得开宫门,那个内监是今天一早出的宫,出发时也没见着他,不知信有没有交到三舅手上,会不会有变数。三弟还小,我怕他出去会说错了话,再说本来就是以防万一的事,路上就没提。还好运气不错,三舅真的及时赶到了!”

“爹原先还以为,皇上会派大军护送他三个外孙呢,一听说你们就这么点人回北平,立刻让大哥点了家将。都是跟着爹几十年的忠勇之后,由大哥一手操练,就是比禁军十二卫,也……”徐增寿话要出口,想了想,还是把“胜出不少”改成了“不差什么”。

天晴点点头。“有没有拿到俘虏,逼问他们的来历目的?”

“嗐!那群小贼分成十几路奔散,又事先在阳山摸过底,一逃就跟飞鸟投林似的,还好终于给咱们截住了两路。他们倒也硬气,牙齿里都藏了毒丸,大部分当场毙命。但咱们家将眼明手快,飞出刀鞘打脱了六个人的下巴,如今那些狂徒都移交给张文耀审问了。”徐增寿道。

“这次谷王进京应该没带那么多帮手,怕有些还是曹国公支援的人马,是以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谷王坚决不提羽印宝藏的事,多数会用‘认为燕王不可信,自作聪明想为吾皇除患’作借口,只是要拿这个取信张之焕会很难。如今留下活口,更不好办。可如果张之焕与朱橞合作的话……”天晴暗暗思忖。

“那个张文耀,是不是本来要娶妙琳小姨,后来娶了瑞安姑姑的那个啊?”朱高燧小小孩童有颗八婆心,此时脱了险境,很快就和三舅熟稔上了,目光闪闪地发问。

徐增寿敲了他一个小毛栗。

“不管姨父姑父,总是你的长辈,怎么能随便议论?没规矩!快,吃你的肉!”

一个月后,北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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