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练了葵花宝典,东方的眼角眉梢平添了一份柔弱,含着一丝倔强。
杨秋亭一眼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心疼的想,要是自己能开一下上帝视角,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自宫、什么时候走火入魔的就好了,那样他一定会陪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照顾他,不让他这样辛苦。
现在东方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十分虚弱,他不敢去想在这之前的几天中,东方是怎么过的。
东方本来毫无睡意,但窝在他怀里温暖安全,便慢慢放松下来要休息,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就感觉这家伙又贴了上来。
东方:“……”
杨秋亭这次大胆了许多,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口就照着那红嫩的双唇亲了上去。
东方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睛。
那双眼睛与初见时一样,清澈明朗,干净澄明,深邃坚定,含着满满的情意,让他明知也许是陷阱,但依然无法自控的想要沉溺其中。
就算是没有把握的未来,他也无法拒绝过于美好的现在。
东方的唇有一点凉,但十分柔软,嫩嫩的润润的,一亲上去,杨秋亭仿佛浑身过了电一般,大脑轰得爆炸开来,像是第一次捕捉猎物就抓了一个能吃一辈子的大型宝贝的年轻狩猎者,高兴得每一寸肌肉都在唱歌,紧紧握着这个大宝贝不放,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享用才好。
他们双唇紧贴,谁也没有动,好像都被对方吓到了。
良久,东方看他傻愣愣地眨眨眼睛,忍不住轻轻动了动,这个动作好像点燃了引线,成功把杨秋亭从呆若木鸡状态带了出来,下一刻,杨秋亭已经毫不犹豫地咬住他,几乎在瞬间就侵占了他的全部感官。
像是一场凶猛的掠夺,但这次入侵太过温柔,杨秋亭好像觉得他是泡泡做的,稍一用力就要碎掉,虽然是深深地吻他,动作却是轻柔温和得无以复加,时时关注着他的每一丝反应,生怕他不喜欢,随时都准备要抽身离开,仿佛他只要伸手一推,杨秋亭便会立刻松开他。
东方浑身发抖着,任由他一点一点扫遍自己的每一寸敏丨感部位,被他吻得浑身瘫软,几乎不知道要如何呼吸,更不要提试图回应。
他虽然有不止一个小妾,但以往从未在情丨事上投入过什么精力,只是草草发泄罢了,从未有人这样吻过他,让他紧张又兴奋,心头充满火热的蹦跳的情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漫长的攻击逐渐停止,杨秋亭在心里道,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真想把你吃干抹净,面上却露出温柔体贴的样子,道:“抱歉,一定是早上我熬的粥太香了,到现在你口中都是甜的,我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尝了尝。”
东方:“……”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这种胡拉八扯爱推卸责任的人。
杨秋亭香了个吻,心里十分满足,高高兴兴地拍拍他瘦削的肩膀,道:“你真甜。”
东方拉下脸来:“不要用哄女人的话来哄我。”
杨秋亭十分委屈:“我都没哄过女人,怎么知道哪句话适合哄别人,哪句话适合哄你。”
东方的脸红得像水灵灵的大樱桃,瞪着他道:“那就不许说这些。”
杨秋亭这时却露出坏坏的笑,挑眉道:“可我觉得你喜欢听——东方,如果你愿意听,我就对你说,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欢,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了。”
“……谁要你说!……”东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扔下一句,“算了,随便你。”
杨秋亭满脸得意,在他脸上又亲一口:“既然听我的了,那我以后还要说,你没意见吧?”
东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给他亲了,唇角却是忍不住微微勾起。
从第一日开始,东方的饮食一直很清淡,荤腥也不过是喝一碗排骨汤,打两个荷包蛋,他一贯就不怎么山珍海味的塞,杨秋亭怕刺激他的身体,也不敢给他大鱼大肉的上,自己倒是吃得更丰盛。
“今天吃什么?”东方端坐在大床上结束调息,感觉体内的真气稳固得差不多了,见杨秋亭端着食盘走过来,问道。
杨秋亭笑眯眯道:“给你煮了鸡汤馄饨。”
东方闻着扑鼻的香气,笑道:“那我吃馄饨,鸡上哪儿去啦?”
“被我笑纳了嘛。”杨秋亭嘿嘿一笑,把碗筷摆好。
他定做了床上小桌,所以自从东方来,就不用餐桌了,每次都掏出小桌子往床上一立,两人相对而坐。
杨秋亭把青瓷海碗端到东方面前,里面静静躺着二三十个薄皮大馅的馄饨,形状很漂亮,汤呈淡淡的金色,大概是提前撇过表面的油滴,看上去晶莹剔透不显油腻,喷香扑鼻。
杨秋亭又分配给他个小勺子,便把另一个大碗端到自己面前,他碗里的主体是一只不大不小的鸡,炖得骨头都酥了,软软地趴在碗里,腹部大开,里面躺着几只馄饨。
“你这是把馄饨倒进去煮,熟了后跟我分工合作。”东方舀了一只馄饨,吹了吹,放入口中,“白菜猪肉馅儿的,嗯,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好吃。”
杨秋亭自豪地点点头,用筷子轻轻夹住一只鸡腿撕下来,放到他碗里:“被你夸得心花怒放,再赏你只鸡腿吃。”
东方眉眼弯弯:“多谢杨兄,看样子以后我还要多多说你好话。”
杨秋亭自然点头:“那当然,我这么勤快又聪明的人可不得时常夸着捧着。”
东方笑着吃完了馄饨,啃掉鸡腿,才发现碗底还埋着宝藏:“藏得这么严实,我差点就没发现。”
他碗底埋着一只荷包蛋,圆鼓鼓的,形状规则可爱,是杨秋亭这种极力追求好看的人才能打出来的蛋。
杨秋亭见他这才发现,不由得啧啧摇头:“这才看到,以后可怎么办,唉~”
见他又胡说八道,东方也不跟他计较,自言自语道:“除了每天惹我生气,简直没有别的乐子。”
他们吃完了饭,杨秋亭跑去刷碗,东方继续运功疗伤。
他们谁也不提外面的事,好像可以待在这竹林小屋里过到地老天荒一般,杨秋亭不说要行走江湖了,安安心心地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东方:你自己吃了一大半),东方则老老实实疗伤,好像黑木崖的事务与他无关一样。
但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一天迟早要来。杨秋亭很乐意助他一臂之力,但东方不想他参与进来。
他就该是那个光明磊落侠骨仁心的大侠,可以结识甚至倾心萍水相逢的人,但不能被拉入那肮脏凶险的魔窟。
又一日傍晚,东方正在剥瓜子,杨秋亭正躺在他身边张着嘴接,东方剥一个就往他嘴里放一个,动作很迅速,因为只要慢了就要被咬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