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犹不太够,便捏着沈书的下巴又亲了一下。
“先攒钱,多攒点银子,过几年再用,生辰过不过有什么?”沈书轻轻喘息,坐在纪逐鸢的腿上,他的头发落在纪逐鸢的腿上,俩人的头发盘缠在一起,带着才洗过的清爽气味。沈书有点不好意思,要起身,被纪逐鸢拿住腰,不让他起来,纪逐鸢渴望地看了他一眼,沈书从脖子到脸红成一片,低头让纪逐鸢亲了一下。纪逐鸢便把头埋在沈书肩上,低声跟他说话。
商量半晌也没得出个结论。沈书觉得纪逐鸢每年都没过生辰也不少一块肉,过不过都得。
纪逐鸢还是想送他点什么,理由也很充分,都收在一起,将来老了拿出来看,多有意思。
逼得沈书没法子,只好说:“周戌五跟我说,你问他讨了盒脂膏?”
纪逐鸢:“……”
“你不是问过了高荣珪?”沈书不知道怎么说了,与纪逐鸢大眼瞪小眼。
纪逐鸢的脸也有点红,只得把真心话咬着沈书的耳朵说了。
“我又不怕。”沈书低垂着眼睛,“杀人你都不怕,怕这个,这能比杀人还难?”
“那不一样,这是细活。”纪逐鸢道,“杀人只要找准位置,一刀下去,快得很。”
沈书心想:那确实,快肯定不行,太快了纪逐鸢多半会抬不起头做人。不过——
“找准位置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你知道什么。”纪逐鸢哭笑不得,“里头学问大了。不然能为这个写书?”
“那是画的,也不一定是教人,也许是助兴。”沈书说不下去了,纪逐鸢都不着急,这样催促显得自己很着急。只好说,“反正今年我啥也不要,你要买我都给朱文忠。”
纪逐鸢顿时火大:“为什么是朱文忠?你俩什么关系?”
“要吵架吗!”沈书把眼睛一瞪。
纪逐鸢也把眼睛一瞪。
“你眼睛没我大,瞪什么瞪?!”沈书不仅气势上比纪逐鸢高一截,他还坐在纪逐鸢腿上,位置也比纪逐鸢高,纪逐鸢一把把沈书抱起来。
沈书大叫一声,只得把他哥脖子紧紧抱住。
幔帐放下,纪逐鸢恶狠狠的声音在帐子里响起:“服不服了?”
沈书笑得上不来气,咬住嘴唇不吭声。
过了一会,沈书啊了一声,大叫着把纪逐鸢推到一边,跳着想下地,鞋子扔得太远,只有光脚跑到炭盆旁边,用布裹住手,把稍微有点焦味的青瓷碗从炭上移开。
“糊了没?”纪逐鸢担心地问。
沈书用筷子在碗底试着戳了戳,只想给他哥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再挠我痒,就糊了!”
“我再去拿双筷子。”纪逐鸢忙道,试探地问,“厨房有桑椹酒,喝不喝?”
沈书顿时忘了纪逐鸢刚才挠他痒痒把他弄得想死的心都有了,打发他快去。兄弟二人,酒足肉饱,抱在一起,早早睡了。
十一月过去大半,沈书渐渐收心。卫济修当上家主之后,雷厉风行地将每一间店铺重新盘点,把他弟弟打发去贵州。姚大夫妙手回春,开了调理的方子给卫焱陇的正室吃,卫焱陇自己也天天吃药,却不大有起色。
有一日沈书与朱文忠说起,朱文忠淡淡一句“新旧更迭,理当自然”。话不必点透,沈书当即明白,卫焱陇不听话,卫济修既然愿意听话,给都元帅府送了两份大礼,自然比扎手的卫焱陇好对付。
于是沈书不再掺和卫家的家事,卫济修三不五时来一趟,有时只是找沈书和纪逐鸢吃酒,从前玩的好的一帮兄弟,卫济修有意修剪,引荐了几家商贾将来要当家的小子给沈书认识。当中竟有刁鹤年的侄子,沈书才知道刁鹤年没有亲儿子,把侄子当儿子养。
其间江上依然被锁得密不透风,消息递不过去,后方也全无前线近况。郭清月找过朱文忠一次,用信鹞试了一次,带了封寻常问好的书信,信鹞放出去之后,再没回来。
“有几家已经坐不住,来找我舅母好几次。”朱文忠示意沈书吃一碟子洒满麻椒和辣椒粉的萝卜条,他咬了一口饼,咽下之后,紧着喝完一口粥,才说,“只好说江面上危险,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有的妇人忧心如焚,夜里睡不着也来闹,闹得我舅母也睡不好。”
“那让她们预备春衣。”沈书道。
“消息都没有,谁肯啊?”
“你就这么给夫人说,她有办法说服女眷,总要找点事把人绊住,没事做就爱多想。”沈书想了想,又道,“把都元帅府里的饭堂关了,不给来上学练拳那些开饭,折成口粮发给他们。”
“嗯,这行。”朱文忠点头,“让他们的娘亲姐姐妹妹一日三餐的去忙活。”他擦了一下手,放下筷子,对沈书说,“我还是有点担心,这场仗能不能赢。”
“尽人事。”沈书道,“李善长、陶安等人不是给你舅算定了,他有这个命。怎么说来着,龙姿凤质,非常人也。”
朱文忠一哂,笑而不语。
这小半年,朱文忠打理都元帅府,内事外事都要管,渐渐有了些朱元璋的影子,知道不能什么话都说全说透了。
“让你找块地方,给制火|药、手铳的工匠用,找到合适的没?”沈书问。
“哪儿那么容易,要偏僻,不能同民居挨得太近,动静一大,左右都害怕。”朱文忠道,“说真的,我都害怕。我听人说过这玩意儿,弄不好一炸,起火怎么整?”
“把院墙加高,离民居远一点是好,或者就在宅子里头套宅子。”沈书一想,“怎么就得炸?你能不能想点儿好。”
朱文忠:“……反正烦,还得有水,随时可以引来灭火。”
“你把那几个方士、工匠叫到一起,让他们提要求。”
“对啊,我问他们不就完了?”
沈书:“……”
“好几天想得我觉都睡不着,怕耽搁久了,材料受潮。”朱文忠说风就是雨,当即让李垚去叫那几个人,下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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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