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困惑萦绕在沈书眉间,他端着茶杯,无心喝茶。
这是个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老这么下去也不行,早知道刚才随便找个什么把自己嘴捂住。放下茶杯,沈书叹了口气,他的人生里第一次遇到这么难解决的问题,根本没法解决,根本就不相容!
难不成是个案?
沈书歪了一下头,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等下次见到晏归符,问一问他,不过纪逐鸢比起自己,确实有点太那个,换自己这样的……也许就可以了?那也不能削足适履。
沈书再次走进了死胡同,心烦地把凳子踹得滚到一边。
花船停下。
沈书从窗户往外看一眼,发现靠岸了,陆约在外头,沈书大声问他去哪儿,得知陆约要上岸买菜。沈书眼现犹豫,还是挥了挥手,让他去。
这时要是就回家去,也太尴尬了,不如吃顿饭,舒舒服服吃一顿,待会再喝点酒,喝得醉一点。要不让纪逐鸢再试一次。这一下午也试了好多次,估计还是哪里不太对。
沈书抓了抓脖子。
有人上船来了,船老大与那人说话,沈书听见是穆玄苍的声音。
“让他进来。”沈书扬声道。
穆玄苍进门四处看了一眼,鼻子吸了吸,笑道:“哟,送入洞房了?”
沈书当即一口茶天女散花地喷了一地。
“别胡说,这儿你也能找得到?”沈书抹了一下嘴,“什么事?”
这时纪逐鸢端个盆,盆边搭着毛巾,进来了。
穆玄苍看了一眼纪逐鸢,回转头看沈书。
沈书脸上微微一红,朝纪逐鸢使眼色。
纪逐鸢走到一边去,拧了帕子过来给沈书擦脸擦脖子,恶狠狠地瞥一眼穆玄苍,拿毛巾回去淘洗,就开始擦自己的脸和脖子、手臂。
“卫家新上任的家主给你贺生辰,稍微打听一下都知道了。我给你送信来。”穆玄苍摸出一封沈书眼熟的密函。
“康里布达有消息了?”沈书边说边拆开密函,果然是康里布达的消息,但他自己先不南下,却说也图娜将要来和阳找他,有“要事相商”。沈书心里不禁犯嘀咕,他跟也图娜压根不熟悉,还是说也图娜其实是来找穆华林商量事情?沈书把密函顺手给纪逐鸢看。
“这小子,胆子太大了。”纪逐鸢道,“单凭他,怎么可能扳倒这座大山?连太师也没有办法。”
“我给他回一封信,让他多加小心。”在花船上没法写,沈书让穆玄苍明天到家里来找自己。
“有腊八粥吃吗?”穆玄苍笑着问。
“有。”沈书没好气道。
“奶茶?”
沈书眉毛一夹。
穆玄苍求饶地摆了摆手,“羊腿、羊腿总有吧?”转瞬间跳起来,往舱门跑,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还不死心地说,“炙羊腿,最好再做一碗擂茶吃,我走了,明天去你家再说。”一闪身,穆玄苍便踩着踏板上了岸。
“这阵子也图娜联络过你?我怎么没听你说?”纪逐鸢问。
“没有。”沈书也觉得奇怪,救出也图娜之后,很快,她因为找不到康里布达,以为康里布达已经出城了,先行一步,混出城去。沈书对也图娜的认知,只在那天夜里,跟穆华林把她从胡坊里放出,遭到胡坊手下追击。也图娜骑一匹飞马带沈书狂奔逃出,她的身手十分敏捷,不知道有多少人吃过她手里那柄长鞭的苦头。
“等她找来再说,这下惨了,高兄没法得到康里布达的消息。”
“不知道更好。”纪逐鸢坐到沈书旁边,“不擦一下?”
“晚上回去洗澡。”沈书低下头,侧脸绯红。
纪逐鸢发现这间房间内还有妆镜,拿一把梳子过来,给沈书重新把散乱的头发梳过,固定到头顶。乌黑的发丝边缘,纪逐鸢手指在沈书侧颈上点了一下。
“你真的……”沈书忙去镜子前照了一下,根本无法用衣领遮住。
“你今日戴了围脖。”纪逐鸢提醒道。
沈书这才想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下次别在会让人看见的地方乱啃。”
“看见怎么了?”纪逐鸢邪性地一笑。
沈书:“……”
“好好,不啃不啃。”纪逐鸢揽过沈书的肩,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沈书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应该行,不然他给我们做什么?”
沈书纠结地皱起眉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于是晚饭时,纪逐鸢由着沈书喝了大半坛子酒,下船也不能背他,晚饭沈书吃太多,背他会挤压到胸腹,待会全吐了。
“大少爷,我们一人抬一头。”陆约提议道。
纪逐鸢摇了摇头,低下身把沈书抱起来,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一路没遇到巡逻兵,算是万幸。
到家就有人上来问要不要煮完醒酒汤。
“不用,烧点热水,用最大那只桶,我俩都要洗澡。”纪逐鸢扶沈书在房里先坐了会,怕他喝了酒吹风不舒服,把门窗关得很严实。
纪逐鸢很不是滋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到卧房里,把带回来的那只锦缎包袱往榻上一放,打开看了看,有两样都没用过。他茫然地叹了口气,到现在他耳畔还不断响起沈书的声音。
心里有个念头根本止不住。
现在这样也很好,今日是沈书的生辰,要是带给他的不是快活,而是痛苦,不过是满足了一己私欲,究竟有什么好?纪逐鸢忍不住皱眉。喜欢不纯臣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不纯臣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