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还是说说你铺子上的事情吧。”她有些有气无力道。
齐义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滔滔不绝说起来。
从新品研发说到开铺子如何一炮打响又说到更遥远的将来。
“终有一日,我要把铺子开遍东洲,开遍大良!到那时,说起胭脂水粉,大家最先想起的就是我齐义!”齐义越说越兴奋,全然忘了他如今连开铺子的钱都还未凑够。
温宁:“……还是先说说眼前的吧,比如先说说你还差多少钱?”
这一说,就说了大半天。
等两人分开的时候,齐义脸上的神情肉疼中又带着些兴奋,而温宁则是喜悦中带着些郁闷。
齐义肉疼自己怎么就答应给对方分干股,温宁郁闷自己出钱出物,却没能从对方手中拿到更多的干股分成。
至于参与管理,她倒不是很在乎。
齐义果真是行动力十足,这边从温宁手中拿到了钱,那边便立马把铺子盘下来。
而齐大娘,则看着儿子雀跃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晚,齐叔一脸微笑的看着齐义,“听说你今日去找阿宁那孩子了?还请来家中聊了许久?两人详谈甚欢?”
不容易啊,他这二儿子一颗心都长在赚钱上了,为了他的亲事,一大家子都操碎了心,都没能说动他,如今竟然自己就知道去拱白菜了。
还是一株水灵灵,他眼馋许久的,总想着拐回家做女儿的大白菜。
哎呀,阿宁那小姑娘的脾气真的是太对他的胃口了,说话做事都干脆利索很,一点也不啰嗦。
齐义并没有品出老父亲话语中的意思与欣慰,闻言“啧”了一声,“谁和你说我和她相谈甚欢了?我和谁相谈甚欢也不会是和温宁那丫的,她是好相与的么,本来说好只是借钱的,不明不白的我就分出去了一成干股,最后我还得感谢她,嘶,亏大了,早知道就不找她了。”
现在怎么越想越后悔呢?他分明是想开一家只属于自己的铺子的。
齐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张古铜色的脸变得铁青狰狞,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用力的拍在儿子背上,“臭小子,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亏他还以为这死孩子是开窍了,白高兴一场!
齐义无辜的摸摸自己被拍的生疼的背,看着齐叔怒气冲冲的离开,嘟囔道:“老头子吃错药了?上来就打人,疼死我了……”
……
程林看着那披上一层绿霉的火腿,十分犹疑的问:“这当真不是坏了?吃出毛病怎办?”
温宁上辈子倒是没少吃火腿,但那都是饭店做好的,这样子原生态的,也是头一回见,连个做对比的都没有。
虽说她知道火腿表面都会有一层霉菌,但是霉的这么均匀这么厚是正常的么?
所以她也跟着看向负责做火腿的老师傅,“这些火腿都是好的吧?这几只上面怎么这么多签眼?”
老师傅一脸黑线,“我本就不是做火腿的,说了做不来,你非要我做,还说做坏了也无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好不好谁清楚?不过看着还是可以的,肯定不会全做坏了。至于签眼这个问王明才去,谁知道为什么每次他验火腿都总是挑中同几个,不长眼睛似的根本看不到上面的签眼。”
旁边的王明才一脸郁闷,觉得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
温宁摸摸鼻子,怎么她这做东家的一点威严都没有,总是被下属怼,还是当着别的下属怼。
尤其是这些老师傅,一个比一个牛气,可会怼人了。
要不是看在他们研究新品还算积极,活计也做的漂亮的份上,她一定要把这些人开了!
温宁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我就是随口一说,这火腿做的好不好,还得切开来看过才是。程林,把这几条搬到车上去,我去酒楼找几个大厨帮忙看看。对了,我记得这两日其他县的干货铺子也该来拉货了,你们每家送上一只火腿,旁的不用多说。”
顺便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要是能卖出去,价格也过的去的话,她打算今年还做一批。
王明才也上前帮忙,“对了,那钱又在猪场那边做的还可以,上手挺快的,我娘说他人也挺勤快的,除了本分内的事情,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会搭一把手。因为村子里阉鸡的事情几乎都是他包了,如今他在村子里混得风生水起,可受大娘大婶们欢迎,连着村子里的年轻女子都常常往猪场那边去。”
不过他总觉得钱又有些怪怪的,尤其是提起温宁的时候。可是看那人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心悦阿宁的缘故。
“嗯,只要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给猪场惹麻烦,旁的不用管他。”温宁随口道,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猪场那边,最好不要让其他人随便进去,得管严一点。”
倒不是猪场那边有什么秘密,只是她总觉得随便让人进出猪场,或许会大大的加大猪场里的猪染病的风险。
那一头一头胖嘟嘟的猪,可都是可爱的小钱钱的化身,她可不想见到它们有什么闪失。
“放心,珠珠比谁都紧张猪场的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让人进出,连我这做哥哥的都不能随便进出。”王明才笑道。
还别说,自从妹妹被猪场那边缠住以后,虽然仍是时有抱怨,但是却不像从前那般尖酸刻薄,看什么都不顺眼,性子都开朗了许多,比从前讨喜多了。
温宁满意一笑,跃上牛车,驱车离去,“珠珠办事我放心。”
因为和飞鸿楼合作惯了,这次温宁也没犹豫,驾着车径直往飞鸿楼去。
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冷,炒菜和冷盘也变得不那么受欢迎,飞鸿楼里的桌子上,早已架上了一口口小铜锅,呼呼的冒着热气。
后厨几个难得清闲的大厨围着一张大案,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上面的放着两只火腿。
温宁拢着手端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们说话。
掌柜的同样拢着手端坐在一旁,神色淡定,看不出半点端倪。
飞鸿楼每日要用到的火腿不算多,并且多是从婺州来的,那里的火腿自然是不错,价格也十分漂亮。再加上长途运输,到了这偏远的东平,进了飞鸿楼,价格自然还得使劲往上窜一窜。
这么一来,这价格就越□□亮了,除了宴请客人,寻常来飞鸿楼的吃饭的客人,并不怎么舍得吃火腿。
简单来说,在东平吃火腿,那价格比在京城吃可贵上不少,偏东平县有钱人不多,舍得吃火腿的就更少了。他们飞鸿楼至今卖出去的火腿,基本上赚不了什么钱,全当是拿来拉高酒楼的逼格罢了。
但是要是东平县本地就能提供价格低廉,质量还不错的火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这里面的利润可不小。
飞鸿楼掌柜脸上神情越发平淡,绝不肯让自己在温宁面前露出一丝情绪来。
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他可不会看轻温宁这个难缠的对手。
几个大厨又商量了一会,终于决定要烧洗切开一只看看品质。
大厨们经手过的火腿不少,这会几人合作,很快就把火腿分解好了。
不得不说温宁运气很不错,头一回做火腿,竟然还挺成功的,起码从现在切开的这只看来就是如此。
这火腿才切开,便是在这气味交杂的厨房里,也能闻到独属于火腿的浓郁香气。而火腿瘦肉部分色泽鲜艳,红艳诱人,肥肉丰腴乳白滋润,连骨头都是桃红色,看着质量很是不错,不比酒楼里往常用的差。
几个大厨兴奋起来,一鼓作气又切开了另外一只火腿。
不得不说,温宁运气果真不错,挑了一个上乘的,还挑了一个质量差的做对照组。
后面切开的那只火腿颜色偏白暗淡,甚至内部都带着些霉斑,别说浓郁的香气了,温宁凑过去闻,甚至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霉味。
掌柜的神色一变,很好,机会来了。
这有了对照组,他想要压低价格,可就容易多了。
可惜温宁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提出两个方案,一个是价格开的高些,直接咬死,但是可以让飞鸿楼切开验货,不合格的她接受退货,自负盈亏。一个是她只管卖,价格可以商量,但是打开后要是发现质量不行,她不包退,由飞鸿楼自己承担。
飞鸿楼掌柜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温宁抢了先。
她笑盈盈道:“掌柜你可要想清楚,也就我们两家合作已久,我才提出这个法子,其他的干货铺子,我可没这么好商量了。切开验货后再给钱的待遇,也就是你们飞鸿楼才有的待遇。”
飞鸿楼掌柜思来想去,最后一咬牙,“温姑娘你且等着,我去问过东家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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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