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了,但是身上的穿着并没有完全损毁,还能看到衣服本来的颜色以及款式。
经过我和老姬的辨认,发现这三具尸体,正是老白、柳叶儿还有那个钓客的。
老姬说肯定是幕后黑手,杀了老白和柳叶儿,然后拿他俩的魂魄制作纸人,至于钓客嘛……
老姬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我。
我说钓客是我杀的,这一点我不否认。
老姬说师弟,你不要这么想,老白和柳叶儿几次出现,都是纸人的状态,那么那个钓客,未必就是真人,或许他早已被幕后黑手给解决掉了,然后用钓客的魂魄,制作了另外的纸人,然后伪造一本杀人笔记,然后用笔记激怒你,惹得你对钓客出手,这样幕后黑手,就等于是抓住了你杀人的把柄。
老姬这个分析,其实是我最期待的结果。
只有这样,我才能抹掉杀人的罪过。
就在这时,客房里的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宾馆服务员打来的,随手就接听了。
结果话筒里传来一个,经过伪装的声音,男不男女不女的,很像一个二刈子,说是李玄真李老板嘛。
对方语气平缓,说话时没有夹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知道这个电话肯定不简单,对老姬招招手。
老姬连忙跑过来,凑到话筒旁边偷听。
为了让老姬听到电话那头,刚才那人的话,我就说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话筒里面有杂音。
对面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依然是没有感情色彩的语气。
老姬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套套话,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用意。
于是我就对着话筒,说没错,正是本人,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说李老板,我是谁不重要……
我听到这里,咣当一声,把话筒摁到了电话底座上。
老姬说你怎么挂了。
我说这种人,明显目的不纯,咱们不能按照他的节奏来,不然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我才会在他说到半截时,把电话挂断。
老姬说明白了,师弟,没想到你心眼子挺过。
我说没办法,这是因为长期处于复杂环境,吃过亏受过罪,锻炼出来的。
老姬说我给你一根杆子,你还就往上爬了,真不害臊。
我笑笑,点上了一根烟。
没抽几口,电话又响了,我等电话响了十秒之后,这才拿起话筒。
对面说李老板,你怎么挂了。
我说你都说了,你是谁不重要,那我还跟你谈个屁啊,我没有时间,陪着一个闲人闲聊。
对方说我是谁虽然不重要,但是有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说我这边重要的事,不是一件两件,虱子多了不怕痒,无所谓。
我说到这里,又挂断了电话。
老姬说师弟,高,实在是高,对方明显要威胁咱们,结果你连着两次挂电话,就像是绑匪说要撕票,你回复说撕吧,然后挂断电话一样,太打击绑匪的嚣张气焰了。
我呵呵一笑,说哪里高了,都是跟师兄你学的。
老姬说师弟,咱们就不用互相吹捧了,这样吧,咱们来猜一猜,对方找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肯定是要用什么事来要挟我。
老姬说你说的太笼统了,这样吧,我帮你把范围缩小,其实对方打电话过来,大多是想告诉你,他看到你杀掉钓客的场面了,你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去举报你杀人。
老姬说着,指了指报纸上面,钓客的尸体,说师弟,你看,你当初杀掉那个钓客,用的是金钱镖,伤口在脖子上,现在这个钓客的尸体,伤口在头部,而且后脑塌陷,明显是被钝器,重重击打后脑所致,所以钓客其实是死于幕后黑手,并不是死在你手里。
我仔细看看报纸,还真是老姬说的那样。
现在看来,当初我杀的那个钓客,就是一个纸人无疑。
真正的钓客,在之前就已经遇难了,杀死他的,肯定就是幕后黑手,幕后黑手应该是怕钓客不死,一路追踪找到老白和柳叶儿的尸体。
确定了这个判断,我心情大好。
我只是在桥洞下,用刀杀了一个纸人而已,这个又不犯法。
想到这里,我浑身轻松,忍不住哼起了小调。
老姬说你就别哼了,比驴叫还难听。
他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
我接听之后,对方终于保持不住平缓的语气,也保持不住稳定的语调了,有点气急败坏地说,李老板,再敢挂断我的电话,我让你把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我说我不信,然后又卡上了电话。
老姬说师弟,咱们都大致猜出对方的来意了,你干嘛还要挂电话。
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他们玩玩,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好人,都会被坏人勒索成功的。
老姬说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了,师弟,咱能不能抓紧进入正题,和对方聊一聊接下里的问题,咱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嘛,能够跟幕后黑手面对面交锋,现在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是能在电话里沟通,就预示着距离面对面不远了。
我说好好好,师兄,就按照你说的,接下来我好好跟他过招,不挂他的电话了。
老姬说你都挂断三次了,对方的节奏已经被你打乱了,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
我这次慢悠悠抄起电话,一边抽烟一边打响指。
那边响起一声爆喝,说姓李的,你已经挂断我三个电话了,你再敢挂断一次,信不信……